她忽然的平静,让孟绍霆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原来真是这样,呵呵……”曼君低低的笑了几声:“你真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吗绍霆?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就真的认为,我是当真一无所知?”

“曼君,你别这样。”孟绍霆脸色有了几丝的阴寒,却依旧是耐着性子低低开口。

曼君凄凄笑了一声:“绍霆,我只要能嫁给你留在你身边就满足了,我不争你心里的位置,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输了……绍霆,我不逼你,我爱你爱的失去了自我,却还是不能让你对我有一点多余的关注,可是,谁让我就是这样爱你呢?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活不下去,所以,只要你说还肯娶我,我就等着你,绍霆,我等着你,你这次,可不能食言了……”

曼君这一番无限委屈退让的话语,显然起到了作用,男人向来抵挡不住女人的示弱,尤其是,一个自己原本就亏欠的好女人。

“放心吧。”孟绍霆终究还是答应,又嘱咐了几句,说了一番劝慰的话,方才挂了电话。

他讲完电话,却没有回病房去,关了手机,夜很深了,而明天,必然有一场轩然大波。

孟绍霆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选择到底对不对,或者说,这样的选择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说他只想拆散孟绍轩和静知,那么很明显他已经做到了,再如果,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她的人,那么他早已得偿所愿。

所以,他现在迷茫的是,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选择的不结婚,留下来,陪着她。

明知道她恨他入骨,明知道她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明知道那一场婚礼对自己的重要性,也明知道逃婚的后果。

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离开。

也许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对方越是不将你放在眼里,你就越是想要征服她。

如果现在的傅静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诉说她当年过的多么艰难,也许他会真的十分的同情她,哀怜她,用大额的支票补偿她,但她偏偏爱上了别人,甚至还要风光的嫁人。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个别人是他从未放在眼中的三弟。

她甜蜜望着绍轩的眼神,她身上那些昭示她的幸福的吻痕,无一不像是利剑在刺痛着他的双眼。

孟绍霆眉宇渐渐的拢紧,终是长吁一口气,折回身,向病房走去……

推开门时,见她依旧是方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只是神情有些呆滞,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他就那样看着她。

有时会记得回忆里那个有香味的夜晚,她坐在开满了蔷薇花的墙头上,笑吟吟的对他伸出手来,她的眼睛是那样亮,笑容那样的妩媚,可是现在,那个当初如同早晨的清露一般的年轻女子,竟像是快要枯萎了一般。

但她此刻不美丽的样子,却让他深深纠结于心。

孟绍霆忽而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年轻的时候,看《洛丽塔》,直到最后,仅仅记住了一句话: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就涌上心头。

是,他只要看她一眼,喉间心头涌上的就是说不出的柔情。

男人总是乐于做强者,更乐于给一个受尽创伤的女人不吝啬的温柔,他也一样。

孟绍霆走近她身边,细细看她的脸色,如琼脂一般白的脸容上有着微微凸起的几道指痕印,他伸手,在她脸颊轻轻摩挲,静知只是无声无息的坐着,不躲,也没有一丝其他的反应。

“我方才也不是有意对你动手,你若是觉得心里心里有气,不如打回来……”

“啪!”他话音还未落,静知已然毫不手软的抬手,极狠的一耳光就搧了出去。

孟绍霆被她突然发狠的一巴掌打的愣住,他怔仲许久,感觉耳朵里轰鸣的声音褪去,才似找到一丝的直觉,他蹭的站起来,眼底骤然的涌上怒气:“傅静知,你——”

她却是微微的含着笑,就那样冷嘲的看着他,微抿的唇让颊边泛出小小的梨涡,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却着实的动人,只那宛若是宝石一样的眼瞳中,却带着森然的冷。

他的怒气点点褪去,寂寥的房间里,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躺着,发白的灯光都显得有些刺眼,孟绍霆方才下意识抬起的手一点一点的放下来,他听到自己心底低低的喟叹,这真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她。

“休息吧,我守着你。”他垂了眼帘,将床又放下去,见她两只手臂都放在被子外,他又上前一步,将她双手搁进被窝里,又在她肩膀上方的位置按了按,这才转身走开。

偌大的病房里还有一张陪护床,孟绍霆将灯关掉,两人就陷入了黑暗中,渐渐的,窗外隐约的微光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病房里的摆设,夜很静,而月色更静,像是铺陈了一层的银霜在地面上,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房间里就显的更静,静知隐隐的,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响起,她心跳渐渐的加快,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悄悄的坐起来,掀开了被子刚想下床,孰料失血过多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一阵眩晕袭来,让她差一点栽在地上……

静知紧张的捂住嘴,止住快要溢出唇间的低呼,心跳越发的加快,几乎都要破腔而出了,终是听到病房远处的角落里传来窸窣的声音,紧跟着他低沉而又带着一点戏谑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了起来:“静知,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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