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轩却是愣在了原地,他闻到什么了?空气中有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和记忆中的味道,竟然重叠了!

他怔仲的看着面前小小胆怯的女孩,忽然有些粗鲁的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孟绍轩低了头,鼻尖蹭在知知的短发上,拼命的嗅她头发上的味道……

不是的,不是这里的……孟绍轩将知知小小的身子在怀里翻转一圈,脸贴在她的颈窝里小狗一样嗅了几下,乌黑的眼眸忽然被点亮,他双臂下意识的搂紧,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太粗暴,知知吃痛出声,拼命的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挣出来,却不料他搂的更紧,甚至唇也贴了上去,简直是想要将知知的身子锁在他的怀抱中一样……

知知吓坏了,这可是在大马路上啊,而且离家的距离并不很远,万一碰到熟人,她的名声……本来已经这样的不堪了!再不能经受任何人任何事的糟践了!

“你放手!放开我……”知知拼命的反抗,那从背后搂住她的男人却忽然试探一般轻轻的开了口:“二嫂……”

话一出口,知知呆住了,孟绍轩也呆住了。

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明明是想要试着叫一声静知的,怎么就紧张的脱口喊了一声二嫂?

“变态!”知知涨红了脸,抬起手肘撞出去正在孟绍轩的肋下……

“哎呦!”孟绍轩吃痛的松开手,捂住痛处弯下腰来,知知趁机逃开他的怀抱,又鼓足勇气咬住牙在他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这才仓皇的跑走了……

孟绍轩眼睁睁的看着知知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再看不到了。

他静默的站在那里,高大而又略显单薄的身躯在嘈杂匆匆的人群中有些许的突兀,而他那过于清秀的脸庞上,眼角眉梢的戾气却是更加的浓了几分。

其实孟绍轩因为长年养病,眼睛又看不到,并未念过几天书,家里也没有人拘着他,大哥二哥乐得他日日这般不去抢他们的风头,因此他虽则相貌上乘,实则行事却没有大哥二哥那般优雅得体,他向来放浪,无惧任何人事,行事单凭自己的心,而这些举动,在孟家二老和上流社会的人眼中不免粗鲁不入流,但他自己却不在乎。

而之于感情,他真真的是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心里装了一个二嫂,是再不肯喜欢别人了,而一直以来没有她任何消息,现在遇到这个女人,竟是和二嫂已经有两处相似的地方,虽然她不是静知,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对她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孟绍轩又站了许久,缓缓的抬起手来,他轻嗅了一下,还残留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不由得握紧了掌心,似乎,想要把这味道,再长长的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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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快到家的时候,脚步就不由得踌躇了起来,远远的走到巷子口,就能看到自家住的那一栋老旧的小楼,二层的阳台上挂了一排衣服和床单被罩,微风轻轻吹过,就飘扬起来,竟是带着丝丝温暖的气息。知知靠在墙上,揉着自己的脖颈,方才被那个奇怪的男人触碰过后留下的火.辣触感,还是那样的清晰,知知觉得有些惶恐和愤怒,她的脾气在这些年被磨练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一次却是控制不住的动了怒。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知知站在巷口,正有凉凉的过堂风吹来,她渐渐清醒起来,就恍惚的想起,那个男人好似是上次送外卖遇到的那一个一品静轩的老板。

只是奇怪,她怎么会把他错看成孟绍霆?方才那个背影,还真是有七八分的相像。

知知揉一揉生痛的太阳穴,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坑积水的水洼,她脚上的鞋子是唯一的一双凉鞋,她穿的很爱惜。

“哎知知啊,你可回来了,赶紧回去吧,你妈找你呢……”

知知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隔壁的林阿姨,林阿姨拎了一篮子半焉的菜,有些同情的望着瘦小的知知。

知知心口一缩,慌忙加快了脚步向家走去:“林阿姨,我知道了,谢谢您。”

林阿姨望着知知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叹息:“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女人啊。”

知知几步跑上楼梯,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家里的门虚掩着,屋子里没有一点点的动静,知知辅一推门,忽然迎面而来一个坚硬的物什正好砸在她的额上,知知吃痛的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的去捂,却已经触到了血迹,妈妈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什么样的人你都下贱的跑过去勾搭,啊?你陈婶给你介绍的对象你为什么不愿意?就凭你这样脏的身子你还想怎样?”

鲜血淌下来,糊住了眼睛,知知看清楚妈妈用来砸她的东西是一个破烂的铁制闹钟,她忍着疼,不吭声,低了头,就看着那散了架的闹钟。

我不能恨妈妈,是我把她害成了这样,妈妈一辈子锦衣玉食被爸爸捧在手心里,她是被她连累才过上这样的生活,她气我,打我,都是应该的,如果妈妈一句不怪我,如果妈妈像是爸爸那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惦记着她,惦记着自己最疼的女儿,还相信她,无条件的信任她,疼爱她,她才会不好受,才会在爸爸走了那么久了,一想起那一天大雪纷飞的情境,就会心如刀绞。

“妈……您消消气,您听我说……陈婶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已经五十多了……还是个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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