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回道:“草民知罪!”
各氏族长见齐王爷上来就问周夫子的罪,心里纳闷,齐齐猜测周夫子的身份。
齐王爷怒气未消,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了世子的下落,竟然隐瞒不报,害的世子差点丢了性命,你身为帝师,自然知道这知情不报的下场,今日就在此做个了断吧。”
周元没想到齐王爷上来就治他的罪,连半分解释的余地都不给他,闭了闭眼睛,道:“这是草民一人之错,还望王爷饶恕了我的家人。”
齐王爷哼了一声,“念你教导我多年,对他们我网开一面,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就判他们去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来。”
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读书之人,身子不如一般人强健,如果被发去苦寒之地,恐怕熬不到地方就会死去,更何况还有一家老小,周元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次请求:“请王爷饶恕我们一家人。草民愿意一己承担。”
齐王爷怒气外泄,“周元,不要以为你曾为帝师就可以自恃身份违抗我的命令,我已经对你和宽容了,换做是别人,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望着齐王爷那嗜杀的样子,想起他当初杖毙了所有人,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父王!”孟逸轩的声音响起。
齐王爷看向他。
孟逸轩缓步走到他面前,扬起那张灿烂的小脸,祈求他:“我已经习惯了周夫子的教导,请您饶恕他们一家人,命他回京继续教导我,将功赎罪。”
这句话听到周元的耳朵里,宛如天籁之音,让他已经沉下去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孟逸轩继续说道:“这一年多,夫子教给了我许多的东西,让我一生受用不尽,儿子希望以后还是由他来教导,这样就不会辱没了王府的门庭。”
周元作为帝师,教导以当今皇上为首的皇子们长大,齐王爷自然知道他的本事,刚才也是气怒之下的威吓,听到了逸轩的祈求,怒气消散了一些,仔细思量了一下,也觉得他是教导逸轩的最好选择。缓和了语气,道:“周元,现在轩儿为你求情,本王就饶恕了你的性命,命你明日跟我们回京,好好教导,至于你的家眷,也一并回去,望你以后尽心尽力的教导轩儿,否则的话咱们就新账老帐一起算,你们全家人的性命就难保了。”
周元没想到孟逸轩三言两语就能让齐王爷改变主意,心中大喜,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谢谢王爷,谢谢世子,周元以性命做保,会全心全意的教导世子,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如此最好。”齐王爷道。
孟逸轩上前一步,扶起周元:“夫子年事已高,就不要再跪着了。”
想着在生死关前走了一圈,周元心有余悸,哆哆嗦嗦的谢过逸轩以后,颤颤抖抖的站起身。
旁边跪着的各氏族长和村民这才知道了周元的身份,不禁在心里唏嘘,一个帝师在自己村里呆了一年,这是何等的荣耀,不过看齐王爷因为他未及时传信而想要杀了他,心里的对齐王爷的畏惧也更深。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吭。
孟逸轩走到孟中举面前,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孟中举急忙说道:“世子折煞草民了,草民哪里担当的了世子的这声称呼。”
孟逸轩笑着说道:“爷爷,无论我成了何种身份,孟家永远是我的家,您也永远是我的爷爷。”
这话说的就有些激动人心了,果然,孟中举听完,激动的热泪盈款,连声说道:“好、好、好”
齐王爷听完却皱了皱眉头。
孟逸轩把孟中举也扶了起来,笑着走到孟二银夫妇面前,说道:“爹、娘,我回来了。”
孟二银张了张嘴,没敢应声,却也是热泪盈眶。
孟氏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她的头,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手又缩了回来,小心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见孟倩幽,不放心的问:“逸轩,幽儿呢?”
孟逸轩的笑容顿了一下,轻声回道:“幽儿受了点伤,在马车里……”
不等他说完,孟氏就着急的问:“伤到哪儿了,重吗?看过大夫没有?”
没等孟逸轩回答,孟倩幽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娘,我没事,稍微歇息几天就好了。”
女儿是个活泼的性子,如果不是受了很重的伤,绝对不会躲在马车里不出来,孟氏没忍住,眼泪涌了出来,泪眼模糊的小心询问逸轩:“我可以过去看看她吗?”
孟逸轩点头,想要扶起她。
孟氏却利索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马车边。
马车边的丫鬟有眼力的给她打开车帘。
孟倩幽虚弱无力,脸色苍白的样子映入了孟氏的眼帘。
孟氏唯恐自己哭出声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孟倩幽见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散去,慢慢的挪到马车边,伸手抱住孟氏,轻声安慰;“娘,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会好的,您不用担心。”
孟氏伸手抱住了她,拼命的点头。
孟二银和孟贤夫妇。以及孟齐和孙良才也看到了孟倩幽虚弱的样子,都想要围过来,可是齐王爷没让起身,他们也不敢乱动,只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孟逸轩走回马车前,歉意的对孟氏说道:“娘,幽儿是为了就我才受伤的,让你担心了。”
孟氏松开孟倩幽,擦了擦眼泪,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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