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相逢,喜极而泣,天地似乎都有了感应,密密绵绵的小雨从天而降,给这如画山水增添了一份朦胧萧索,秦歌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王小白身后又惊又喜的看着王老道,关于王老道他从王小白口中听说过太多太多了,想象中王老道是那种玄幻小说里面的高道模样,就算不是,也得跟武侠电视剧里面的高手差不太多,没想到王老道平凡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王老道跟杨疯子动手太过惊人,如果不是王小白抱着师父哭的像个孩子,在秦歌的眼里,王老道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工,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愣是打的杨疯子没有一点脾气。
小雨漫天洒下,秦歌没有带雨具,王小白也没有,王老道更没有,没多大的功夫就被雨给淋湿,加上夜风寒冷,秦歌打了个寒战,实在是没忍住,对王老道和王小白道:“王……王师傅,小白,雨下大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王小白抱住了王老道哭了一场,情绪发泄出来,心里好受了许多,抹了下眼泪松开了王老道,道:“师父,我实在是太想你了!”王小白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一样抱住了师父哭。
王老道看着王小白,嘴角向上翘起,“师父知道你孝顺!”
见到了师父,王小白孩子似的痛哭了一场,发泄过后,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看了一眼被定住的杨疯子,轻声道:“师父,我去把杨前辈的黄符揭下来,咱们就离开吧。”
“哦,你不等茅山掌门回来要个说法了?”
“师父,我想明白了,冯浩不在茅山道场,但离的也不太远,他很想看到咱们跟茅山闹个你死我活,他已经被茅山逐出师门了,并没有回归门墙,若茅山是个讲理的,不用咱们找上门,也会去抓冯浩,若是个不讲理的,咱们就算真的把山门给堵了,那也没有用,何况茅山的诸位师兄对我不错,我不能做的太过分了,不如去抓冯浩,自己的事情,自己了解,想必茅山也没什么好说的,师父,我去把杨前辈的黄符揭下来,咱们就走吧!”
“好,你长大了,你是掌门,你觉得对,就去做!”王老道对王小白永远是开放式教育,从不告诉他该怎么做,什么是对错,只是给个方向,具体的事王老道从来是不插手的,何况王小白说的没错,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茅山若是个讲理的,不用他们要说法,也会给个说法,若是不讲理的,堵住山门也没用。
若是不依不饶,反而显得怨妇一般,显得灵官一派气度小,茅山要是不管,那就自己的仇自己报,以他们师徒两个,难道还抓不到冯浩吗?
王小白见师父答应,扭头对秦歌道:“老秦,收拾一下,我帮杨前辈揭了黄符,咱们就走!”
秦歌点点头答应,去收拾铺在地上的东西,王小白快步朝杨疯子走了过去,走到杨疯子面前,轻声道:“杨前辈,多有得罪了,茅山诸位师兄对我不错,我不能不识好歹,冯浩是茅山逆徒,等着看我们闹起来,他心思恶毒,我不能上他的当,我去抓冯浩了,虽然不能杀人,但我能废了他的道行,让他当一辈子的痨病鬼!”
王小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伸手去揭杨疯子脑门上的黄符,刚碰到黄符,山门里面一个人影大步而来,雨水中,凄厉朝着王小白喊道:“王小白,有什么本事都冲着我来,别动我杨师叔!”
王小白还是揭下来了杨疯子脑门上的黄符,扭头看去,就见细雨朦胧中,陈德清大步而来,满面狰狞,激动的全身发抖,在他身后跟着清风和明月。
陈德清脸上青筋都露了出来,王小白一愣,杨疯子也是一愣,朦胧雨夜中,不少人影若隐若现,想必是茅山的弟子都出来了,王小白站住了不动,却掏出了灵官令牌,王老道冷笑了声,几步赶上前来,手中多了个天蓬尺。
奇怪的是杨疯子却没有动手,反而向后退了一步,王老道也皱眉站到了一边,然后陈德清就冒雨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叫喊:“王小白,我来了,你不是要个说法吗?我来了,我来让你杀,要杀要剐都随你,我不还手,你杀了我吧,你特妈杀了我吧,也好过这么羞辱我……”
王小白跟陈德清打了快半年的交道,陈德清一向是一丝不苟的,干净,整齐,利索,有序,得体,还很稳重,话也不多,完全是一副名门大派的弟子模样,就这么说吧,陈德清像是道家子弟当中的贵族,王小白像是草根。
此时的陈德清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的青紫色的,蓝色的道袍被雨水打湿,头发一绺一绺的披散,眼眶通红,状如疯癫,模样很可怜。
可王小白见到陈德清。想起马彪好好的一条汉子成了那个模样,眼眶同样是一红,对陈德清喊道:“我羞辱你什么了?陈德清,当初要不是马大哥在关键时刻救下了你,身受重伤的恐怕就是你吧,马大哥因为救你,一身的道行废了,还落下了个咳嗽的病根,你就这么心安理得了?陈德清,我只是生气戳断了你一根肋骨,你有气冲我来,可你的师兄冯浩为了给你撑腰,绑架了我兄弟,害死了黄老七,我来要个说法,有错吗?”
陈德清哈哈大笑,笑的疯癫,眼泪却一行行流下,跟雨水混杂在一起,悲戚道:“王小白,你知道我多希望当初马彪没有救我吗?我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