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剑尊好似没有看见水伯天吴的动作,继续斜靠在地上,小口小口抿着黄色酒葫芦。
“哎。”莫名叹息一声的水伯天吴,耸耸肩,笑了笑,拿起朱红酒葫芦倒在了凤翅镏金镋上:“老伙计,好久没饮酒了。”
镗尖猛地一抖,一滴水珠横空而去,竟是发出了钱塘江大潮般的巨大轰鸣。
抬头看去。
雨幕真的成为了钱塘江大潮。
一线在上,暴雨如注。
一线在下,无根之雨还是暴雨如注。
原来水珠穿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一切只若未变。
却也变了,一人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
刘辩如临大敌,立即抽出锟铻刀凝神以对,约莫等了半柱香时间,这滴水珠过后滂沱的雨幕中并没有出现其他异象。
双眸回转,落在了眉心流出一大滩淡金色血液的河伯身上:“以我对气机的感应,绝对不会看错。”
“这应该是那位水伯天吴的武道气机,可他.......”
眼看河伯就要起身站起来,刘辩当机立断策动象龙狂奔过去,借助快若雷霆的冲势,一刀劈向手持青铜三足香炉的河伯。
“咣!”
这尊普普通通的青铜香炉居然没被锟铻刀劈成两半,还在河伯气机的加持下,磕飞了蓄加象龙冲势的一刀。
象龙连连后退了三四步,恼怒不已,兽眼泛起了残忍的凶光,鼻孔里冲出了两道白气,纵身一跃,啊吁狂叫着冲向倒飞出去的河伯。
“哗!”“哗!”
溅起无数水花的黄河,忽然炸起了两道水柱,象龙驮着刘辩与虎口崩裂的河伯,一同坠入了暗流急速奔流的黄河水底。
刘辩暗自苦笑一声,看来自己与象龙之间的默契还得慢慢提高,它明显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举世无敌的秦始皇,能够在黄河水底自由呼吸。
也幸好是自己,换成其他武将除了善于水战的甘宁以外,没人可以撑过一刻钟,就算是一品光景的太史慈也不行。
自己要不是几年前跟着老酒鬼修习保命功夫的时候,在老酒鬼的严苛训练下,修习了水一种下闭气换气的门道,估计也和他们差不离。
现在虽说做不到甘宁那样如鱼得水的闭气大半天,但是强撑两三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
河伯不必多说了,本就是第一个大年的黄河水师大都督,重塑金身之后又对呼吸的依赖性大大降低,待个三天三夜也无妨。
至于象龙,这个名字里带了一个龙字的皮赖货,是一匹极为罕见擅长水战的顶尖神驹,能够在水下闭气三四天。
而它显然极为适应江河湖海的水底暗流,不但没有受到一丝阻碍,还借助一股股飘忽不定的暗流,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河伯。
水面上的战斗早在周字主将旗被斩断以后,已经接近了尾声。
甘宁慌忙率领一帮锦帆锐士冲到了甲板边缘,瞪着无数水花四溅的河面,大为震怒:“都是废物!一个单枪匹马的一品金刚都拿不下,白吃这么多粮食了。”
“噗通——”“噗通——”
急忙巡视了几眼,找到主公坠落的方位后,甘宁连鱼鳞宝甲都来不及卸下,率领所有的锦帆锐士跳进了黄河之中。
黄河水底。
刘辩河伯二人一个策马狂追,一个借助超群绝伦的水脉剑道向后快速退去,早在他赶来之前已经消失在浩淼的黄河内。
暗流涌动的水底除了有大量泥沙以外,还有无数礁石涡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的头破血流,或者被吸入涡流之中搅得遍体鳞伤。
刘辩即使有象龙的相助,免去了被一些餐食天地气运的凶兽攻击,但是应对河伯依旧是相形见绌。
这还是因为对方没空搭理自己,一门心思的用青铜三足香炉收集不断消失的淡金色血液,否则以河伯在黄河水底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
现在的刘辩别说追杀河伯了,就是逃得掉河伯狠辣的攻击,已经算是烧高香龙王爷保佑了。
一个时辰之后,黄河水底的暗流越发端急,时不时的还会出现一些湮灭在历史中的淫祠破败神像。
面目全非的泥塑头颅、布满水流凹槽的泥塑身躯、半截石刻底座.......各种残破的神像,在暗流冲击下不停的反向激射向刘辩。
河伯暂时压制住眉心血洞,境界一跌再跌几乎跌出了一品的门槛,不过此时身在黄河水底,领悟的剑道剑意又远远高于刘辩,又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加持,武力依旧稳压刘辩一头。
这些反向冲击而来的残破神像、水底礁石、大量泥沙便是河伯运用气机搬运而来,借以消耗刘辩的气机。
更大的目的还在于拖延时间,等到刘辩不知从哪学来的水下闭气门道撑不下去了,冲出水面的一瞬间,就是他一剑枭首的大好时机。
人精刘辩岂会不知对方的小九九,一刀劈碎一个巨大的神像底座,拍了拍象龙的鬃毛。
逐渐熟悉这段水底的暗流规律后,象龙的速度再次飙升一线,刹那间冲到了距离河伯不过一百步的位置。
河伯不急不躁一个闪身,踏上了一条最是端急的暗流,几番迂回跌宕再次拉开了距离,漂到一处破败的沉船旁边。
右手气机喷发,并没有直接冲击那座长满了水草的残破楼船,而是截取了十几条回旋过来的暗流。
十几条暗流在气机的糅合下,化成一道汹涌的深海狂涛冲飞了残破楼船,破开无数涌动的暗流砸向了刘辩。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