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慢上很多。

然而,比起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打击,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了。殷渺渺实打实松了口气,不用死就好。

说起来,现在到哪儿了?殷渺渺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是夜里了。

“殷姑娘?”守夜的叶琉看到她从马车里出来,忙不迭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殷渺渺摇摇头:“无事,这是到哪儿了?卓煜呢。”

“陛下歇息了。”叶琉指了指厢房,“明天我们就到京城了。”

殷渺渺略感讶异:“那么快。”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小院子,马车就停在院中,紧紧靠着卓煜休息的厢房。

“我们赶得急了些。”这几天来,殷渺渺一直待在马车里,据卓煜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修炼,叶琉不敢贸然打搅,只好尽可能将马车停得离卓煜近些,以防不测。

“不要紧,正好。”殷渺渺说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夜空,星辰璀璨,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

比起半个多月前进京的那一回,今天的城门倒是开了,只不过要挨个排查,哪怕是女眷的马车,也必须掀起来检查一番。

不过,这其中可不包括叶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检查威远侯家的女眷,叶琉只是出示了一下令牌,他们的马车就顺顺利利进了城。

藏在车内的卓煜若有所思:“有点不对劲。”即便有威远侯的身份缘故,可要是真的不想让他回来,最该排查的就是与他亲近的威远侯一家。

他不难猜测:“归尘子知道你的存在了。”

“应该是。”殷渺渺轻轻叹了口气,失忆让她留下了太多的线索,归尘子只要不蠢,肯定能猜到有另一个修士的存在。

卓煜抿抿唇,心中担忧更甚。

不多时,他们便进了威远侯府。

一进府内,殷渺渺就放开神识,快速地在府中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埋伏,她松了口气,拉了拉卓煜的袖子。

卓煜得到暗示,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威远侯叛变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现在看来,他好歹不是孤立无援。

威远侯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十分意外:“陛下不是在……为何到此?”

“说来话长。”卓煜单刀直入,“宫里的人是假的。”

饶是威远侯经历过诸多风波,一听这话还是眼皮子直跳,好在还稳得住:“请陛下进密室详谈。”

密室在书房的隔壁,地方狭小,不过没有人在意。威远侯请卓煜坐下:“陛下是何意?宫里的人……”

“我来说。”叶琉是个急性子,噼里啪啦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听得威远侯眉头紧皱:“竟然有这样的事?!”

卓煜沉吟道:“宫里的人,当真与朕一模一样?”

“臣虽未细看,但认识陛下多年,亦不曾发觉异样。”威远侯答得十分谨慎。

殷渺渺问道:“点香了吗?”

威远侯回忆一番,道:“殿中药味浓郁。”

“那应该不是十成十相似,添了点别的手段。”殷渺渺记得自己的笔记中就提到过一些基础的药材,有些能使人产生幻觉。

卓煜沉默了会儿,问道:“现在宫中情形如何?”

“先前‘那位’曾召集我等,言及伤至根本,恐天不假年,故而想要尽早立储。”威远侯叹了口气,“昨日早朝,已是允了立二皇子为储,择日祭告太庙,正式册立太子。”

叶琉立即道:“是个机会,是什么时候?”

“十日后。”

十天。卓煜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恐怕不够派人从魏州调兵过来了:“想办法请崔统领来吧。”崔统领乃三千禁军之首,若是能先下手为强擒下郑家反贼,其余兵卒不足为虑。

叶琉道:“我去请!”说罢,匆匆奔出门去。

半个时辰后,他无功而返,还带回了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皇后以淫-乱后宫为由,将崔统领革职关押了起来。”

威远侯则给卓煜安排了房间休息:“请陛下早些休息吧。”

卓煜怎么睡得着,可他不想也不能将自己的脆弱与恐惧暴露给臣子,只能颔首道:“好。”

殷渺渺道:“我陪你,我有事和你说。”

威远侯人老成精,之前就瞧出了端倪,一听这话,马上就以有事为由退下了。

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卓煜略感不安:“是什么事?”

“你们把计划定在明天。”殷渺渺说得很慢,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我的伤还没有好,我没有很大的把握。”

卓煜宽慰道:“我知道,只要能稍稍拖延就好,失败也无妨,我会亲自游说归尘子,你别太担心。”

殷渺渺顿了顿,提起了方才的事:“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帮你赢了的话,你就以身相许吗?”

她避重就轻,但卓煜没有听出来,佯装平静道:“若你不嫌弃……”

“那,今天好吗?”她坐到床榻上,语笑盈盈。

卓煜皱起眉头,想也不想就道:“胡闹!”

殷渺渺道:“你听我说。”

“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他断然拒绝,“万万不能。”

殷渺渺已然衡量过利弊,冷静道:“我伤势未愈,对归尘子没有胜算,修炼非一朝一夕之事,唯有这个办法,能够使我多些把握。”

卓煜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重缘由,然仍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后宫之中,除却宫婢,即便是妃妾也是选秀册封后方可幸之,我怎能如此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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