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同时,难免添了一丝疑惑:“姑娘请问。”

“皇后为什么要至你于死地?她想垂帘听政把持朝纲吗?”

卓煜苦笑一声:“说来话长,你可知我身为皇帝,为什么昨夜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后山?”

殷渺渺猜测道:“微服出巡什么的?”

“不是,我是来为我生母上香的。”卓煜三言两语解释了他的身世。

先帝在位时,有个心爱的丽妃,正好皇后无子,他就想立丽妃之子为储君。那时的郑皇后不甘心被个出身低贱的女人踩到头上,就抱养了宫婢所出的五皇子,也就是卓煜。

他生母难产而死,自己就是个小透明,皇后抱养起来毫无压力。有了养子,也就算是半个嫡出,郑皇后就和丽妃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斗法,一开始是丽妃赢了,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但没多久,宫里就传出了太子为了尽早继位,以巫蛊之术陷害皇帝的事。

皇帝又惊又惧,废掉了太子,赐死了他的妃嫔,过了两年,立了卓煜为太子,又为他选了郑皇后的侄女为太子妃。

接着,先帝驾崩,卓煜十七岁登基,因为年幼,太后与诸位能臣辅政,他当了七八年的傀儡皇帝。

在此过程中,他和之前的太子妃,现在的小郑皇后生下了二皇子。原本中宫嫡出,早就该立为太子,但诸位大臣以二皇子出生体弱为由,拖了几年。

两年前,郑太后病故,卓煜亲政。

讲到这里,殷渺渺全懂了:“你不想立有郑家血脉的孩子为储。”

“是。”卓煜点头道,“我原本准备逐步削弱郑家的兵权,可没想到……”

郑家出了两任皇后,显赫非常,郑老将军执掌三十万兵马,威名赫赫,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皇后的兄弟也早早从军,屡立战功。

功高震主,说得就是郑家。但他们并不满意,他们希望有一个流着郑家血脉的皇帝。

卓煜想要过河拆桥,那他们就先下手为强。

殷渺渺整理着思绪,又问:“第二个问题,皇位是父死子继,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找一个人冒充你?”

卓煜对这一点也大为不解,只能想到两个可能:“一是为了名正言顺,我毕竟不曾册立储君,自古立嫡立长,我还有个长子,二则,先帝离世前担忧外戚之乱,留下四位重臣辅佐,就算稚子登基,郑家也不能一手遮天。”

殷渺渺抿了抿唇,她倒是觉得郑家姑侄都是挺有魄力的人:没儿子是吧,我抱一个,照样做太后干政;不肯立我儿子是吧,我搞个傀儡,照样把我儿子送上皇位。

这么牛x,干脆篡位得了。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如果像卓煜所说,郑家想借傀儡拔去政敌搞一言堂,那对国无益。

何况,她还要卖卓煜人情,让他帮忙为自己寻找身世。命运让她救了卓煜,就只能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了。

“行,我帮你。”她问,“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有了法明的前车之鉴,卓煜谨慎了许多,思量许久,才道:“我还是得见威远侯一面。”

先帝留下的张阁老、王尚书、定国公、威远侯都是国之重臣,但前两者都是文臣,君主换了谁都一样辅佐,定国公乃是武将,原本也值得信任,可偏偏是定国公世子把假冒他的人救走,让他很是怀疑。

如此一来,唯有最不可能背叛的威远侯还值得信任。

“但我们不进京,我们去许州。”

殷渺渺从昏迷中醒来,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处。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黑,隐约能看见些许事物的轮廓,几步之遥有一束圆形的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她眨了眨眼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她坐在地上环顾四周,很快认出这是一个山洞,只有半人高,四五米深,铺在地上的稻草散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脚边,零星散落着一些辨认不出来的骨头。

这是哪儿?殷渺渺竭力在脑中搜寻着记忆,只能想起自己的姓名、家庭、职业等基本信息,再往前追溯,有些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这又是哪儿。

她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光源原来就是洞口,外头一轮明月高悬,地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白雪。

这是冬天的夜晚,应该会很冷。

她想着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忽然怔住了。她穿着一件齐及脚踝的月白色冰裂梅花纹长裙,布料柔软贴身,可既不是丝绸,也不是棉麻,她认不出来是什么材质,而且只有那么薄薄一层。

可外面冰冷的空气也是真实的,她确定这就是冬天,但大冬天只穿一件也不觉得冷,不可能是她的体质。

难道是穿越了?殷渺渺伸出手,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洁白细腻,指若青葱,没有一丝老茧,一看就知道从没有干过粗重的活计。

这的确不是她的手。她成长在一个偏僻的山村,懂事起就要打草喂猪,洗衣做饭,哪怕后面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皮肤能保养变好,变形的手指却不行。

这双看不见毛孔和筋骨的玉手,不是她的。

她又去摸自己的脸和头,长什么样不知道,但能摸到一头长及腰的乌,被一根白玉簪松松绾起。

她拔下簪子在月光下一照,簪尖能看见刻字,是一个“渺”,右半边的“少”字最后一划微微上钩,几乎成了一个闭合的圈。

殷渺渺面色古怪,根据穿越定律,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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