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

咸阳。

咸阳宫。

一处院落,一名身穿奢华绸缎的少年人正负手看着眼前这开满着鲜花的桃树。花下人,人前花,却没有想象中的和谐,反而是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矛盾之感。

年轻人的身上围绕着一股散不开的森冷之意,只是在这繁花之下遮掩了不少,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脱不了那一份别样的森冷。

风过,花落。

随意垂在双肩的碎发在这清风下吹的不断的飘舞着。

“并不意外!”

半晌,少年人那温柔如水一样的醇厚嗓音在院落里响起,这声音听起来极有韵味,可是却与现场与本人表现的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右手扬起,两指夹过那从自己眼前飘落的花瓣,两指微微用力,顿时那花瓣便被碾成了花泥。

“扶苏兄长岂是悄芄欢愿兜模浚 

自言自语到这里,少年人缓缓的转过身,目光停在了那一直恭敬的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人,对方乃是自己的下属,算的是自己专门与赵高的联系人选。

刚刚对方的回禀,只是让他给了这么一个并不意外的回答。

“……”

黑衣人闻言保持着安静,恨不得自己在这一刻是一个聋子,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黑衣人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似压上了千斤重担,有着一种想要磕头求饶的冲动。

小心翼翼的抬头,目光在扫到那双奇诡的两色眸子,顿时又吓的收了回去。

旁人或许只是觉得这个十八世子不过是天真烂漫,性子好玩,可是作为经手其中黑暗的他却是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那双双色眸子里潜藏的是足以焚化人心的野望。

“去吧。”

挥挥手。好似驱赶苍蝇一般将人撵走后,十八世子胡亥原本带着些许嬉笑的神色已经收敛不见,转而代之的则是寒冷如霜的阴冷之色。

伸手。

那从身旁飞过的蝴蝶顿时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被纳入了掌心里。

嘴角冷冷一翘,那活着的蝴蝶霎时如图来到了极北之地冻成了一团。随后又在一股突来的极热冲击下化作了飞灰。

“哈哈!”

右手做了一个握了握的动作,胡亥盯着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语道:“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仅仅是一部分便是如此。那么全册的它有多强?”说到这里,胡亥的目光朝桑海城的方向望去。

在咸阳当然看不到那么远,回望也不过是心有所想。

那蜃楼就在那里。

长生,那是一个让人不敢想象的目标。

秦皇嬴政想要寻仙求长生的举动从某方面来说早已经传遍了天下,一直隐藏在暗处关注着事态的十八世子胡亥自然也是非常清楚。这是真的。父皇也是真正在做的。

刺杀什么的,想要动摇长兄扶苏的地位,十八世子胡亥自是知道这只不过是妄想。

可是有一点十八世子胡亥与那赵高探讨过。

那便是长生对一个皇帝来说,那是一件幸事,可是对一个皇子来说……则未必了。

若父皇真正达到了长生,那么扶苏可是永远没有机会去登上那个至高的位子了……权利是一种毒,对于任何人都是。而这个正是可以动摇扶苏地位的真正所在。因为身为世子的他也想看看那个位子坐上去会是什么样的体会与感觉。

作为一个皇子,没有哪个皇子希望自己永远只是做一个皇子。

“长生……”

不知何时坐在了那石凳上的十八世子胡亥,一手撑着侧脸,自言自语道:“我也想啊!”

与此同时。

咸阳宫。大殿。

秦皇嬴政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竹简,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重若泰山的稳定。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此刻盘算着什么。

他在思考。

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是在长生之说与东皇两人定下的时候,便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做下足够的决定。

以神兽为药引,练就长生丹药从而达到长生。

这是他嬴政的目标。

对于所谓的破碎,嬴政并没有太大的去关注,一来是因为自身的年纪和精力,二来便是自个儿的武学资质。能破碎虚空的人可谓是万中无一,在这些年来也不过是攻破燕国首都的时候有过一件,其他的根本没有印象。

更重要的破碎的人就会长生吗?

这一点,连东皇自己都无法肯定。

当初的交谈,嬴政已经知道一个神兽只不过能够造就一个人的长生丹方。所以即便是杀遍天下神兽,只怕也不过造就几人而已。这是夺天地造化。自然是极为稀有。

对于这个帝国来说,这份东西自然只能属于他嬴政。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那些儿子与嫔妃呢?

他们该怎么处理?

身为帝皇的嬴政非常清楚人是一种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在长生之事传遍了帝国上下的时候,嬴政便已经感觉到了这皇宫里潜藏的暗流,这还不算那些六国余孽与墨家。

有人不信,有人信。

不信的人的是一种心思,信的人又是一种心思。

同样。

作为从皇子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嬴政也十分清楚这长生之事落在嫔妃的耳中与落在一群世子耳中的分别是什么。

只要有心对他身下的位子有兴趣的皇子,那么这事带来的冲击……

正因为这种情况,使得嬴政这几年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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