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宁枫县,在乡下那边过的年,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跟你交往的那女孩了?她没有跟你一起回到城里么?”片刻之后迟珍丽又昂望着他刻意的询问,还轻轻扶着他的身子。
凌西澈的目光稍稍从她脸上移开,又想了一会说:“哦,她跟我一起回来了,只是现在去了别处。”
迟珍丽一听,笑得更加欣慰,而后又感慨着,“这样很好。不带她来这儿,省得你爸爸看见了她……”
因为迟珍丽提到了凌书珩,这一刻,凌西澈的脸色才再次变得阴沉,并且他脸上也浮现一层戾气。
他还有些不耐烦,冷冲迟珍丽解释,“妈,我让她先待在别处,不是为了回避你跟他。相反过两天,我会带她见你们,正式向你们介绍她。她是我女朋友,我未来的老婆!”
此时凌西澈的气势汹汹,又惹得迟珍丽的两片罥烟眉凝蹙更紧。在她看来,这也不是凌西澈的真心话,而是凌西澈为了跟凌书珩怄气,任性说出的胡话。
她一面责备凌西澈,一面提醒凌西澈说:“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你爸爸刻意把你叫回来,是因为我们这一家人,要去赴安家人设下的饭局……你跟安迪拉的婚事,早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还有,你不要为了跟你爸爸怄气,所以抗拒跟安迪拉结婚……你爸爸怎么说都是你爸爸,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你好……”
现在迟珍丽的话,凌西澈越听越烦闷,前所未有的烦闷。他下意识拨开她的双臂,不让她再扶着他,压着脾气说:“妈,过去和未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唯独如今这件事情,我不会依你,也不许你再跟他站在一边!我没有跟任何人怄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关系到的也是我的一辈子。我不会让它商业化、不会让它利益化,我只娶我喜欢的女孩!今天晚上我同意陪你们一起赴宴,但是我只是过去把该说的话全部说清楚……”
看着凌西澈这副忿怒而厌烦的模样,突然间,迟珍丽泪光潺潺,不知不觉间变哭了。
“儿子……”她还虚声呼唤他一句,视他的目光中更是带着几分哀求。
因为她真的不希望凌西澈忤逆凌书珩,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否则某一天,他们母子两人极有可能会变得一无所有。
“妈,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凌西澈却还是去推她,不想再听到她说任何,更不愿意再看到她那副委屈而无助的表情。而且现在他的这一推,带着比较大的力道。
发现凌西澈差点将迟珍丽推倒,原本依然站在门口的karen又连忙转过身躯、大步流星跨前,匆匆扶住了迟珍丽,“太太……”
哪怕知道迟珍丽差点摔倒,凌西澈胸腔的消极气嚣也丝毫没有消下。他又看眼刚刚站稳的迟珍丽,语气不驯对她补充,“既然他那么喜欢安迪拉,那你叫他自己娶安迪拉得了,反正我是不会如他所愿的……”
“你……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一时间迟珍丽也气得哽了哽,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全。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书珩已经过来,站在了别墅大门口。
蓦然发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影,karen又慢慢扭头,凝望着那个人影。
紧跟着,凌西澈和迟珍丽的目光也纷纷望过去。
看见那是凌书珩,顿时,整个空间的氛围都变了,变得格外沉寂、格外冷肃。连空气也好像凝固结冰了,没法再流动。
“书珩……”望着望着,迟珍丽嘴边又极轻喊着凌书珩的名字。
然而,哪怕此时她声音极轻,现场包括凌书珩在内的所有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凌书珩是停步站在门口的,现在见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到来,他便再次提步,缓慢走向客厅中央。
走的时候,他一如既往板着个脸,面容冷峻,面浮戾气,同时也显得很是平静、威严、意气风发。
凌西澈看着凌书珩,当凌书珩距离他们母子越来越近时,他忽然不看了。他刻意很是张扬的扭过头去,纯然一副懒得搭理凌书珩的德行。
并且他也知道,那会儿他说的不驯之言,凌书珩听见了。而现在他想表达的恰好就是:听见了就听见了,哼,他才不在意他的生气,他要的就是他的生气……
再次停步之后,他又瞥了迟珍丽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凌西澈脸上,异乎寻常心平气和冲凌西澈说,“我叫你娶安迪拉,确实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在集团的地位有多尴尬,你自己心知肚明……娶了安迪拉之后,你这太子爷加继承人的地位,才会得到巩固……”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躯,准备离开。
不料,在他转身之际,凌西澈又将双手浅插在裤口袋,很是快速反问着他,“我的尴尬地位,不就是你造成的吗?”他觉得凌书珩是在装好人,假好心,惺惺作态。他觉得凌书珩从来都不会真正为他好,一直以来凌书珩所做的一切,首先考虑的都是集团利益。
因为凌西澈的反问,凌书珩的脚步再次顿住,背向他们母子站着。深吸一口气后,他又回答凌西澈,“不是我造成的,是你母亲造成的。你若要怪,那就怪她。”
“我妈造成的?呵……”凌西澈又重复着他的话,浓眉紧拧,一脸疑惑,在心中思忖。想着想着,他再偏头望向迟珍丽,目光中尽是不解。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那些叔父和堂兄堂弟,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他的身世。在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