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就是撑破脑子想,也想不出娘娘下车前他要用手先擦擦娘娘鞋底的,宫里都调教出了怎样一群能屈能伸能谄媚的太监宫女!
戏珠恨得都不得不检讨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
端木徳淑喝完茶伸出手。
戏珠立即上前接过放下,还顺便不可置信的看了腰上刚好便跪的有模有样的品易,您老膝盖不疼吗?
品易恭敬的对戏珠俯首。
戏珠立即撇开头,算了还是一个单纯的想讨主子高兴的孩子。
端木徳淑到底顾念品易伤势,不一会便起身了。
品易心中有愧,站在一旁不辩解不言语,默默的收拾茶具。
戏珠扶着娘娘的手往回走:“娘娘,尚昭仪来信,宫中选秀还等着娘娘主持大局,娘娘看要不要回去两天。”
品易提着篮子默默地跟着。
端木徳淑想想:“不回去了,让她把几位世家姑娘的评测送来,我看着勾选几位,再让她看看,回头如果没问题就这么定了,以后有好的了,该升的自然会升上来。”
“也好,娘娘小心。”
诫谄猝不及防的看到对面走来的皇后娘娘,一阵百花盛开的芳香仿佛扑鼻而来,顿时垂下头。
徐子智也有些惊讶,没料到她今天回去晚了,不禁后退一步为娘娘让路。
端木徳淑也看到徐相,嘴角挂了一抹端庄的笑意,上次事还没有跟她说谢谢。
徐子智见她挺下,瞬间把手里的镯子扣回手腕上,精神紧绷的站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付她。
诫谄立即单膝跪地:“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戏珠微微俯身。
品易品级不够,跪地。
“奴才(奴婢)见过相爷,相爷万福金安。”
“见过皇后娘娘。”
“免了。”端木徳淑看眼他来的路,那边太远她一直没有去过,这些天到是经常见他过去,有时候能听到他抚琴,更多的时候并听不到,想来是走的远了,琴音传不出来:“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相爷。”
徐子智闻言没有接话,眉头微锁,好似有些严厉,此刻锁的更紧,他刚刚明明有听她说什么,可偏偏就是没有听清,这种感觉让他不安。
端木徳淑见状,心里笑笑,想来他是不愿意提的:“相爷慢慢赏景,本宫便先走了。”端木徳淑抬步。
诫谄顺手拦下品易:“这位小公公,可否告知灵鹤殿可不可以——”诫谄手里的两颗石子顿时向走过几步的皇后娘娘和戏珠的膝盖打去,一只野兔正好从不远处逃窜而去!
徐子智瞬间看向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身形不稳的向前栽去。
品易下意识的冲过去。
诫谄绊了他一脚。
品易轻易躲过。
徐子智拉住端木徳淑的胳膊向后。
端木徳淑依照惯性被拉进泛着檀香的怀抱,又被突然放开。
端木徳淑顿时觉得头昏脑涨。
徐子智压抑着心头突然窜起的冲动,手掌中绵软的触感,她扑进怀里时大脑短暂的的片空白,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所有的想法,掐着自己的手掌,毫无眷恋的推开她,恭手:“微臣失礼……”字迹清晰,声声有力。
品易见娘娘站定,急忙扶起摔在地上的戏珠。
端木徳淑哪里有功夫看徐相,膝盖好疼,站立不及,一个弯腰。
品易立即伸手。
徐子智已稳稳的接住了她的手臂。
不是品易落后没有看到主子的狼狈,而是徐子智站的高比他更快一步,就是徐相不出手,娘娘的手臂也会落在他手里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品易不禁垂下头。
徐知乎立即松开端木徳淑的手臂。
品易顺势接过来:“娘娘……”
端木徳淑觉得头有点晕,胳膊可能扯到了旧伤口,泛着针扎一般恼人的刺痛。
徐子智冷下脸:“是微臣管教无方。”
端木徳淑皱着眉,何止管教无方,皇寺重地,野鸡野兔子能随便打!简直——
诫谄似乎才从惊吓中回神,噗通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
戏珠闻言立即抢着开口:“冲撞皇后娘娘乃是重罪!你何止该死!简直放肆!品易!把他拉出去砍了!”
端木徳淑见状,头一阵痛,脾气反而没那么大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没有肚量是不是。
何况她不是也没有摔着吗,皮都没有破了:“好了,就显出你来了,想来诫谄也不是故意的,以后注意就是了。”
品易心神一惊,娘娘竟然能叫出相爷身边小厮的名字?
戏珠闻言松了一口气,娘娘这脾气若没有人发在前面,她是想不起她的大度和宽厚的,诫谄……算还他一个人情了,下次再这样莽撞,若还碰到娘娘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救不到他!
徐子智一辈子积累的脸面都被人扫完了:“微臣该死,微臣定给娘娘一个交——”
“都说了本宫没事。”
戏珠在心里翻个白眼,娘娘上位后这两个月别的没想起来,以前的脾气到捡起来不少。
徐子智也微微有些耳熟,张张嘴,硬没有说出话来。
端木徳淑叹口气,看眼脸色难看的相爷,再看看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诫谄,想必一会这孩子一会会很难受,相爷这人,断是不会让人扫了他面子的,他让徐相丢了这么大的人,徐相能过得去,算了:“想来你也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