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谦虚地说道:“江太傅,那我就献丑了。”

而江太傅见端木绯刚刚面色有些僵硬,眼神更冷,心道果然,这位端木四姑娘果然是一个徒有虚名却无真才实学之人。

端木绯没注意江太傅,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翠绮”所吸引了,就像是一只看到鱼的猫儿般,目光灼灼。

端木绯在琴案后坐了下来,先随手试了一下琴音后,眸子更亮了。

亲自触手,方能体会这架琴之妙!

她深吸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眼前只剩下了这架“翠绮”。

没一会儿,那熟悉的曲调再次悠然响起,正是《平沙落雁》第六段。

《天闻阁琴谱》提起《平沙落雁》云:“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者也。”

对于许多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阁女子而言,她们的世界局限于这个京城,就很难体会出那种鸿鹄之远志的开阔胸襟。

第六段是《平沙落雁》最难的一段,要表现雁群参差而飞,或飞或落,或落或鸣,振翅声与鸣叫声交错响起,达到一种“静境中之闹境,闹境中之静境”的境界。

这一段不仅考验技巧,同时也考验弹琴者的意境。

很快,那悠扬流畅的琴声就戛然而止。

众人皆是神情怔怔,感觉刚才仿佛看到了雁群盘旋顾盼的一幕幕,便是现在琴声停止,那时隐时现的雁鸣似乎还犹在耳边回响着……

四周一片死寂,直到涵星意犹未尽的叹息声打破了沉寂:

“绯表妹,你怎么不往下弹了?”

这句话也同时是在场不少人的心声。

端木绯无辜地眨了眨大眼,歪着小脸问道:“太傅不是让我弹第六段吗?”

端木绯这么一说,不少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江太傅,几位姑娘也骚动了起来,这些姑娘能当选为公主伴读,琴棋书画的基础自然是不差的,很多人怕在公主和太傅跟前出丑,也早就把整首《平沙落雁》都练好了。

本来她们觉得江太傅弹得已经是极好,可是听了方才端木绯弹的那段后,将两者对比,却发现江太傅弹得中规中矩,不似端木绯收放自如,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不错。”江太傅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评了一句,面色复杂地看着端木绯。

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在琴艺上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只可惜了,心性浮躁,不好好钻研技艺,却爱在外招摇炫技,长此下去,恐怕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倘若自己能把她收下为徒,精心调教,将来必能培养出一个琴道大家!

等寻着机会,自己要和四公主谈谈,让她早点把端木四姑娘送来宫中当伴读才是。

想着,江太傅看着端木绯的眼神就温和不少,道:“端木四姑娘,回去坐下吧。”

端木绯福了福后,就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江太傅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起《平沙落雁》的指法,课堂里还是那些人,而下面的学生们心思却迥然不同了……

端木绯正回味着“翠绮”的手感,而几个伴读则是面色各异,有惊讶,有欣喜,也有不安。

惊喜的是二公主、三公主和五公主的伴读,她们都没想到端木绯不仅写的一手绝妙的簪花小楷,还弹得一手好琴,既然她在琴与字上都有独到之处,想来她在棋艺上也如传言般不凡。

她们原以为端木绯不过是一个凭着家世非要挤进来当伴读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的才学如此出众,也足以能当公主的伴读了。

以后大家是同窗,她们还可以请她指点一二,彼此切磋共勉。

几个姑娘彼此交换着眼神,皆是嘴角含笑,跟着就聚精会神地听起课来……

好不容易上完了上午的课,几位公主以及伴读们都说笑着起了身,打算去用午膳。

涵星亲昵地走过来,挽起了端木绯的胳膊笑道:“绯表妹,你今晚去本宫那里睡吧,明早我们一起来上课好不好?”

端木绯原本还因为下课松了一口气,听涵星这么一说,整张脸差点没垮下来。

怎么又要上课啊?!

端木绯顿时开始想家了,一脸正色道:“涵星表姐,我好几天没回府了,府里好多事没做呢,我要制琴、做珠花、酿酒,还帮着姐姐管家……”她数着手指,绞尽脑汁地说道。

涵星起初被她说得有些懵,听到她后面那些明显是借口的话语,就恍然大悟地笑了,点着她小巧可爱的鼻尖道:“绯表妹,你是想要躲懒,不想上课吧?”

端木绯抿着小嘴,一脸无辜可爱地笑着。

涵星清了清嗓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绯表妹,你这样懒散可不好哦。回头本宫就去跟母妃说让你来宫里给本宫做伴读,以后天天陪本宫念书!”

什么?!那她以后岂不是要跟祖父上朝一样每天鸡鸣就要起床?!端木绯目瞪口呆,傻眼了,如遭雷击。

“噗嗤!”

看着端木绯那傻愣愣的小模样,涵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笑吟吟地挽着端木绯的胳膊出了上书房。

舞阳打发了她的两个伴读后,凑到表姐妹俩身旁,好笑地说道:“绯妹妹,涵星是骗你的,明天休沐,不用上课。”

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去。

后方的耿听莲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两个公主又一左一右地围着端木绯,摇了摇头。这位端木四姑娘还真是擅长钻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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