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简易的小地形,然后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青莲色的葫芦形荷包,从荷包里哗哗哗地倒出了一个个小巧精致的金锞子。

每一个金锞子都做成了鸟儿的形状,有的展翅,有的蹲立,有的啄羽……封炎就把那些金锞子一个个地摆了起来,显然是以此为兵将。

真是可爱极了!端木绯忍不住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在其中一个金锞子上点了点,然后想到了什么,也取出了自己的荷包,把里面的那些银猫锞子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她捏着其中一个小银猫,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就以这个为兵将好了。”

“棋场如战场,沙盘上也同样是一个战场,第一步就是要先布局……”

封炎一边说,一边挪了几个金锞子,一步步地与端木绯从最基础的长蛇阵说起,说得是深入浅出,化繁为简。

这是一个端木绯还从未接触过的新领域,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对她而言都新鲜极了,她好像一个乖学生一样听得聚精会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封炎身上,唯恐错过一个字。

封炎只觉得端木绯的这双大眼中像是燃着一簇火焰似的,火焰一跳一跳,让他的心脏也随着她的节奏跳跃,耳根更像是被火焰熏到一般,越来越烫了……

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蹬蹬蹬!”

雅座外传来一阵凌乱的上楼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有人在外面唤了一声:“公子。”

封炎皱了皱眉,眼底浮现一抹不悦,但还是道:“进来吧。”

雅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小厮落风诚惶诚恐地进来了,顶着公子那如刀般的眼神,禀道:“公子,皇上传您觐见。”这要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他也不敢来叨扰公子啊。

封炎心知肚明皇帝招他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皇帝也实在太不会挑时候了,依依不舍地看着端木绯,只得起身与她告辞:“端木四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下次我再继续教你。”

封炎深深地看了端木绯一眼,慢吞吞地出了雅座。

封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雅座的门口,端木绯目光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俯首看向身前的桌子,只见封炎的那个荷包和那些金锞子还都留在了桌上。

端木绯急忙一手抓了把金锞子,一手抓起那个青莲色的荷包中,然后一鼓作气地冲到了临街的窗户口,朝外面的街道俯视下去,一眼就看到大门口的封炎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

端木绯正要唤他的名字,他似乎已经察觉了什么,下巴微扬,抬头朝雅座的方向望来。

二人的视线正好在半空中四目交集,封炎的凤眸在阳光下异常璀璨,唇角一勾,对着端木绯微微一笑,灿如晴空万里。

端木绯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甜甜的笑,连忙挥了挥手中的那个荷包,示意他忘了自己的荷包。

封炎也对她挥了挥手,心里美滋滋的:蓁蓁在跟他道别呢。

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用这种方式把那些金锞子送了出去,蓁蓁想必很喜欢吧。

封炎依依不舍地又挥了挥手后,就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只留下二楼窗口的端木绯傻愣愣地看着封炎和奔霄离去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喊出声来。

好一会儿,她才傻乎乎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里的荷包和金锞子,默默地叹了口气,眸色有些复杂。

她大概能猜到,皇帝这么十万火急地召见封炎怕是为了那桩送使臣回北燕的差事。

如今北燕王薨了,北燕那边局势不明,哪怕皇帝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扫卫国公的面子,现在只怕也决不敢让封炎去北燕了。

这么一来,封炎能从皇帝那里换到什么呢?!

端木绯好奇地歪了歪小脸,下一瞬,小脸又一僵,差点没捶一下自己的头。哎,她怎么屡教不改呢!老是想些有的没的!

端木绯欲哭无泪地扁了扁小嘴,朝桌子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下方的锣鼓又敲响了,一个个衣着鲜艳华丽的戏子翩然登场,又一折戏开唱了……

端木绯看完这折戏后,才心情畅快地回了家……当天月上柳梢头时,在宫里留了一天一夜的端木宪终于回府了,特意把端木绯叫话。

端木绯已经有些困了,懒洋洋地掩嘴打着哈欠,直到端木宪的一句话仿佛一记闷雷般把她的瞌睡虫瞬间全吓跑了。

除了告诉她北燕王逝世的消息外,端木宪还重点说了另一件事:“封炎即日起在户部兼管盐政事务。”

这一句话听得端木绯当即就傻了。

封炎可是武将出身,和户部那是八竿子打不上干系,他怎么会进了户部,还管起盐政了呢?!而且他还不在户部任职,感觉名不正言不顺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端木绯转念一想,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莫非这是“那件差事”的交换条件?!

端木宪微微蹙眉,精明的眼眸在昏黄的灯火中闪着疑惑的光芒,“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时辰前,皇上把我宣进御书房时,直接就‘通知’了我这件事,说是从今日起由封炎负责改革盐制的一切事宜。”

南境几州盐制改革的事,在朝中争论了一个多月,皇帝才勉强准了,只是到底由谁负责还没有定下。

端木宪其实也知道,皇帝和群臣对改“盐钞”为“盐引”的事并不看好,所以,谁也不想领这不讨好的差事,没想到,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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