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即刻开城门!”

阎兆林一声令下,城门上下就骚动了起来,几个城门守卫急忙去开城门,把封炎迎进了城中。

“公子。”身着一袭沉重盔甲的阎兆林沿着石阶“蹬蹬蹬”地从城墙上走了下来,看着封炎的眼神中除了喜悦,还有震惊。

虽然他早就收到了封炎的飞鸽传书,知道封炎要来一趟南境,却还是对此抱有一丝疑虑,皇帝恐怕不会轻易放封炎离京南下。

阎兆林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道:“公子,请随我去总兵府小歇。”

说着,阎兆林利落地翻身上马,带着封炎沿着街道一路往城南而去。

思楠城的气温比京城要暖和许多,明明还不到二月,可是天气已经温暖如春,迎面而来的微风似是能抚去这一路的风尘。

街道上,百姓路人来来往往,目光都好奇地落在阎兆林和封炎的身上,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经过。

城中虽然不如京城、江南繁荣昌盛,但是也别有南境城镇的淳朴与热情,街上的店铺关了近半,又隐约透着一抹萧瑟。

二人一起去了城中央的总兵府,阎兆林直接请封炎去了他的书房中,让下人上了茶后,就把下人遣退了。

书房中只剩下了阎兆林和封炎两人。

“阎总兵,我这次是悄悄出京,在这里待不了几日。”封炎率先开口道。

阎兆林至今还有几分如临梦境的感觉,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思绪飞转:既然封炎可以背着皇帝“悄悄”来此,京城那边十有八九生变。

而这个变化对他们而言,显然是好事。

阎兆林嘴角一勾,道:“公子,思楠城、平缡城和也溪城三城的兵权都已经落入我手中。”

前年,封炎趁着皇帝秋猎约阎兆林在林蒲镇一叙,就是让他自请带兵来南境,伺机夺下黔州思楠城的掌兵权。思楠城是黔州的最大的城市,也是一个交通枢纽,只要掌控住思楠城,就可以此为中心一点点地向黔州各地扩散。

“很好。”封炎微微点头。对于南境而言,阎兆林是外来人,他来此也不过才不到一年的功夫,能有此成效,已经超出封炎的预期。

封炎浅啜了一口茶水后,问道:“阎总兵,现在前方与南怀的战事如何?”

阎兆林理了理思绪后,有条不紊地禀道:

“我军与南怀人已经在玄蒙山东北一带的几城僵持了一年,年前,南怀人又是连番奇袭,大大小小也打了十几仗了。”

“依我之见,定钧城恐怕岌岌可危,快要失守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过去这半年来,南怀人一直占据上风,也并非我军将士不如人,朝廷那边粮草、草药、战马以及武器的补给总是不及时,拖拖拉拉,多少延误了军情……”

说着,阎兆林的神情十分凝重。

为将者,为兵者,可以为朝廷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死得其所,可是因为某些朝廷上的一些勾心斗角,让无辜的将士与百姓战死前方,就实在令人齿寒。

封炎一边听,一边慢慢地饮着茶水,朝廷那边的补给为何会延迟,他多少也知道些原因,还不是因为大皇子南下后,二皇子和三皇子就联合他们的党羽暗中勾心斗角,意图给大皇子使绊子……

封炎的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随口道:“接下来,后方补给应该会顺畅不少。”

阎兆林心口猛地一跳,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公子在朝堂上还有谁为助力,但是显然那个人不简单,必然大权在握。

也是,安平长公主与公子蛰伏多年,若非有了几分把握,又怎么会妄动!

阎兆林的眼眸变得异常明亮而锐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书房里静了片刻,跟着,阎兆林就提议道:“公子,不如我带你去军中看看……”

阎兆林当然不仅仅是要带封炎去军营溜一圈,更重要的是借着这次机会让封炎认识一下他手下的几个亲信。

封炎点头应了。他本来也有这打算,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不远千里地跑这一趟自然也不仅仅是为了见一见阎兆林。

两人也不多虚言,即刻就从总兵府出发,去了城西的军营。

阎兆林已经派人去传话,营中的几个大将正在正厅里候着他们,气氛很是微妙。

今日聚集在此的七八名将士都是阎兆林多年的心腹,众人都是在战场上有着过命的交情的。他们本来分布在思楠城、平缡城和也溪城三城,这次也是因为封炎要来,阎兆林才特意让他们聚集到城中。

随着封炎的到来,厅内的空气变得愈发诡异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封炎的身上,其中有审视,有轻蔑,有冷漠,有不满,有敌意……

“公子,请。”

阎兆林把上首的位置直接让给了封炎,这也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紧绷而压抑。

众将皆是蹙眉,那桀骜的神情仿佛在说,这个连胡子都没长齐的少年有什么资格坐在上首,有什么资格让阎总兵俯首称臣。

封炎根本就毫不在意,他在北境军历练过两年,对军中的这种直接与粗暴,不觉难受,反而觉得亲切。

军营就是这种地方,实力为王,将士们只会服从上过战场,见过血,真正有实力的人,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封炎落落大方地撩袍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环视众将,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此行而来,为了守住定钧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封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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