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岑隐转头对着端木纭道。

二人策马继续上路,朝着端木府的方向策马飞驰,那十几个羽林卫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岑隐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岑隐和端木纭的再也没有停留,一路通畅地来到了权舆街,然后敲响了端木家的一侧角门。

“咚咚咚……”

门房因为端木纭离府的事一直心神不宁,一听有人敲门,就立刻来应门了。

当他打开角门,看到门外端木纭那熟悉的面庞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喜出望外地喊道:“大姑娘,您可……”回来了。

后面的三个字还没出口,就咽了口去。

门房也看到了端木纭身后的岑隐,双目微瞠,惊疑不定。

这三更半夜的,大姑娘竟然把一个年轻公子给带回府了……而且,他瞅着这位年轻公子似乎有几分面熟,好像以前也来找过大姑娘。

看着门外这对如玉琢金装的男女,门房的心里不禁迟疑地想着:自己这到底要不要让这位公子进去呢……

没等门房纠结出个结果来,端木纭已经催促道:“还不开门!”

“是,大姑娘。”门房下意识地连连应声,只好打开了角门,迎着这二人二马进府。

门房心里还有些忐忑,再次把一个婆子招了来,让她赶紧再去禀老太爷。

端木宪的外书房灯火通明,两炷香前,端木纭离开端木府时,端木宪闻讯后就起了身,之后就一直没歇下。

今天下午,端木宪下衙回府时,就知道端木绯出痘了,也亲自去湛清院探望过,当时端木绯虽然身上起了些红疹,但是精神头好极了,再加上小孩子出痘,一般都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要忍着瘙痒不能乱挠。

端木宪就没太担心,没想到大半夜的端木绯竟然高烧不退,还晕厥了过去,更没想到端木纭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个人跑出了门。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孤身跑出去了,端木宪又怎么会不担心,因此也没再睡下,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端木宪看了看一旁的西洋钟,这都午夜了,端木纭还没回来。

“来人……”端木下正打算派人出去找端木纭,却见之前来禀报的门房婆子又急匆匆地来了。

“老太爷,”门房婆子行了礼后,就气喘吁吁地禀道,“大姑娘刚刚回来了,还……还带了一个年轻的公子来。”门房婆子把头伏低,完全不敢看端木宪的脸色。

年轻公子?!

端木宪怔了怔后,第一个浮现心口的念头是,大孙女终于看上了某家公子,终于能嫁出去了?

喜悦之后,端木宪稍稍冷静了下来,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端木宪也没多说,直接就对那婆子道:“前面带路。”

端木宪带着那门房婆子匆匆出去了,想看看跟着端木纭来的那个公子到底是谁。

然而,当端木宪看道仪门附近那道优雅挺拔的身形时,傻眼了,差点没捏了自己一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岑隐,怎么会是岑隐呢?!端木宪儒雅的面庞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所以大孙女三更半夜忽然单独跑出去,就是为了去找岑隐?

岑隐是四丫头的义兄,知道四丫头出痘,跑来探望似乎也没错……

可就算要探望,也没有大半夜来的道理吧?

压下心头那种古怪的感觉,端木宪快步上前给岑隐行了礼:“岑……督……公子。”端木宪看着眼前的岑隐,心情极为复杂,吐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角门那边的门房一直注意着端木纭和岑隐,此刻听到夜风中隐约传来端木宪的招呼声,身子登时就石化了。刚才老太爷是叫那位年轻公子“曾公子”还是“杜公子”来着?

门房一会儿看看端木宪,一会儿看看端木纭,一会儿又看看岑隐,惊呆了,连老太爷都认识这位公子,而且态度还这般客气,难道这一位公子是未来的大姑爷?

自己刚才应该没有失礼之处吧?门房心里暗暗回想着刚才自己的举止是否得体。

端木纭给端木宪行了礼后,解释道:“祖父,我请岑公子帮忙去请了太医给蓁蓁看看。”

端木宪一听,暗道果然,笑容满面地拱了拱手:“真是劳烦岑公子了。”

他伸手做请状,又殷勤地请岑隐进去小坐,其实端木宪只是客气而已,毕竟这大半夜的,没想到岑隐还真应了。

端木宪只能硬着头皮把岑隐请到了朝晖厅。

端木纭心里想着端木绯,魂不守舍,也没心思留下寒暄应酬,道:“祖父,岑公子,我还要回去照顾蓁蓁,就先告辞了。”

她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后,就在端木宪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了。

端木宪完全没想到端木纭竟然说走路就走了,嘴巴张张合合,还没开口,端木纭就已经走到了厅堂外。

“岑督……公子,我那孙女性子直,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端木宪忙向岑隐致歉,背后出了身冷汗。

“端木大人不必如此见外。”岑隐微微一笑,神情温和。

端木宪嘴上连连应声,心里哪里敢和岑隐“不见外”,态度始终客气又不失恭敬,又吩咐丫鬟上了茶和点心。

这时已经快四更天了,屋外还是一片黑漆漆的,万籁俱寂。

端木宪觉得这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眼看着一盅茶都快喝完了,岑隐竟然都没有想走的意思,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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