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表哥,你想买茶叶的话,直说就好了。”不用拿绯表妹作借口的。涵星算是明白了,难怪绯表妹曾经嘀咕说她这个李家表哥有些“装”,原来是这样啊。

端木绯在一旁微微点头,仿佛在说,就是就是。

李廷攸后悔了,他没事去心疼这两个丫头做什么,真是自讨没趣。

最后三人还是去了那家青莲茶铺,大包小包地买了各式绿茶红茶与花茶,李廷攸看着手里快要提不下的盒子篮子,心里更悔了。

他怎么就学不乖呢!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经过了大于街,此刻的大于街又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番气氛。

“走走!都给本大爷走开!”

“县太爷有令,凡乞丐不许在街上逗留!”

“违者就抓去县衙门!”

几个手持刀鞘的衙差在街道上一边粗声嚷嚷着,一边粗鲁地驱赶着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和衣衫破旧的百姓,赶着赶着,他们就直接动起手来,蛮横地把那些个手脚磨蹭的人直接抓上了囚车,颇有几分杀鸡儆猴的架势。

一时间,闹得街上鸡飞狗跳,街边的某些铺子干脆就关上了门,或者就是躲在铺子里不敢出来。

涵星皱了皱眉,这哪里是官府的衙差,照她来看,简直就跟土匪流氓差不多。

那几个衙差当然也看到端木绯、涵星和李廷攸,不过见他们三人衣着打扮十分华丽,形容气质也是鹤立鸡群,衙差们就知道这三个少年肯定不是普通的百姓,至少也是富家子弟。

一个班头模样的人带着两个衙差朝端木绯三人走去,还算客气地拱了拱手,道:“官府在此办差,三位公子还请换条路走,尽快离开,以免不慎被这些个贱民冲撞到了。”

“这位差爷,”李廷攸微微一笑,也拱了拱手,同样的动作由他做来,显得风度翩翩,如同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贵公子般,“我们正要离开呢,只不过……”

李廷攸故意停顿了一下,涵星走到了他身旁,抬手指着前方码头街的方向,默契地接口道:“我们是要回那边去。”

周围的几个衙差都下意识地顺着李廷攸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联想到码头街直通丹夏驿。在这个微妙的节骨眼,三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贵公子说要往那儿去,用的又是“回”这个字,莫非……

班头和几个衙差又将李廷攸三人扫视了一番,吓得是脸色大变。

是了,这三个公子哥怕十有八九是这回伴驾来的,而且听这位小公子的口音那可是标准的京片子!

糟糕,刚才他们驱赶乞丐的肯定都让这三个贵人看到了,那可怎生是好?!

李廷攸没再理会他们,对着涵星和端木绯使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走吧。

涵星欲言又止地看了那些衙差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跟着李廷攸和端木绯朝码头的方向走去。

三人回到船上时才不过申时,端木绯刚在美人榻上躺下,涵星就来了。

以她们俩的关系,涵星直接就跟着碧蝉进了内室,在榻边坐下了,她的小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既愤愤不平,又要哭不哭的,眼底蒙着一层朦胧的泪光。

端木绯一看涵星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下。

也不等端木绯问,涵星自己就开口了:“绯表妹,本宫刚刚去找父皇了……”她清脆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哭腔。

端木绯从锦被下伸出了小手,握住了涵星的右手。

涵星眼神恍惚,还在说着:“方才本宫去跟父皇说了我们今日在丹夏县的所见所闻,想要父皇好好治治那个只会媚上欺下、不会治理地方的县令,可是父皇却把本宫训了一顿。”

涵星的脸色变得愈发苦涩,苦涩中又带着些许迷茫。

皇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哪里都有闹事的刁民,衙差们办事,又何须她这个公主置喙。

皇帝说,大盛江山繁华似锦,哪有她说得这般不堪。

皇帝还说,她有时间偷偷溜出去玩,还不如跟太傅多读读书,也好明是非,免得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

“涵星表姐,我们一起歇个午觉吧。”端木绯笑眯眯对着涵星掀开了薄被,涵星也不与她客气,脱了鞋就和衣躺了下去,表姐妹手牵着手躺在榻上。

“涵星表姐,等睡了午觉后,我陪你下棋好不好?”

“不下围棋,我们下暗棋!”涵星可不敢跟端木绯下明棋,那不是找输吗?暗棋就不一样了,多少带着些运气的成分。

“好好好,暗棋就暗棋。”

端木绯笑吟吟地哄着她,见她展颜,就放心了。

要是她早知道涵星打算去找皇帝告状,一定把她拦住的。皇帝这一路过来,正享受着他所谓的盛世繁华,涵星这么扫他的兴,他当然不会信,恐怕还气得不轻。

正像端木绯猜测的那样,皇帝此时确实很不痛快。

这一路盛世繁华都是皇帝亲眼所见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但被涵星方才这么一说,皇帝在屋子里发了好一会儿牢骚,说着说着就心生一念,打算出去看看了,看看他的盛世。

皇帝吩咐內侍伺候他换了一身靛蓝色的常服,打算微服出巡。

然而,他换好了衣裳正打算出门,文永聚就进来了,快步走上前,躬身对着皇帝禀道:“皇上,丹夏县的董县令又来了,正在岸上候着,说是准备了一艘画舫,请皇上过去一观,顺便游河……”

文永聚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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