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过北境,协同镇北王府,统领三军,横扫了北燕的瓦图郡。外甥虽然不才,体内也流淌着慕氏血脉,还望皇上舅舅成全。”

殿内的众臣一个个皆是垂首,觉得这个封炎简直就是哪壶不该提哪壶,谁不知道崇明帝是今上心中的一根刺,这不是讨打吗?!

皇帝一口气梗在胸口,脸上阴晴不定,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御座上的扶手。

此时此刻,连时间似乎都放慢了,众人的头更低了,一动也不敢乱动。

像礼亲王妃这种年老体衰的命妇,心里都有几分后悔了,早知道今天的千秋宴会搞成这样,她还不如告病呢!

而李太夫人和辛氏这种武将人家的女眷,却有一种唇寒齿亡的心寒:简王世子自请往北境,皇帝却迟迟不应,是为何故,不言而喻。

武将在外厮杀战场,以命为这大盛搏一片盛世太平,怕就怕君臣不一心,死得冤枉,败得冤枉!

想到自家战死海上的三郎、四郎,想到自己战死北境地的女婿,李太夫人望着前方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帝,心里茫然了。

皇帝没说话,殿内的沉寂持续着。

突然,一阵穿堂风自殿外猛地拂了过来,几乎是同时,一个阴柔的男音不疾不徐地响起:“皇上,您早已下旨命君世子去北境协助简王,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君世子也该动身了。”

众人皆是下意识地仰首望去,就见皇帝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的身影,袍裾随风飞舞。

那抹鲜红色瞬间成为整个殿宇中所有目光的焦点。

众臣皆是如释重负,以袖口擦着冷汗,暗道:岑督主肯出面就好!

端木纭和端木绯也都望着前方的岑隐。

端木纭眉眼含笑,目光落在了岑隐佩戴在腰侧的那个靛蓝色荷包上,柳叶眼满足地眯了眯。他果然喜欢!

端木绯只看了岑隐一眼,就默默地垂首去喝自己的果子露,没敢去看封炎,心里浮现一个念头:看来君然这件事十有八九要成了。

还是阿隐最贴心,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皇帝也同样松了一口气,两害取其轻,比起封炎,他宁可让君然去北境。

皇帝故作豪爽地笑了,“朕也是觉得三伏天热,想着近日上路容易染暑气。君然,既然你已经万事俱备,那朕就准你明日启程。”

他眸色幽深地看着下方的君然,慢慢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多谢皇上。”

君然喜出望外,连忙单膝下跪,对着皇帝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原本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般绷紧的身子此时总算放松了不少。

皇帝神色淡淡,道了声“起来吧”,就径自执起酒杯,慢慢地饮着酒水,眸光明明暗暗。

君然站起身来,心头的郁结一扫而空。

他朝封炎抛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谢。

他自己也知道他今天鲁莽了,方才也几乎以为今日会再次失望而归,没想到封炎能够顺着自己的话来,帮了他的大忙。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君然撩袍坐下了,他执起酒杯对着封炎遥遥地比了比,也算是敬了他一杯离别酒。

不管怎么样,他能去北境就好!

希望父王能撑到他赶到才好!

当香醇的酒水自喉头灌入腹中时,他的嘴里泛起些许苦涩的味道。

君然强压下心中的忐忑,眸中更深邃了,遥遥地与几个友人一一敬了离别酒。

又是一场风波过去,光禄寺卿几乎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觉得今天这场千秋宴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怕是要得心疾了。

光禄寺卿心里暗暗叹气,正打算让人去吩咐乐人奏乐,又是一阵急促的步履声打破了沉寂。

一个青衣宫女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跑得是上接不接下气。

光禄寺卿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皇上……禀皇上,太后娘娘的凤体又不适了!”

青衣宫女跪在金砖地面上,身子卑微地伏地不起,不敢抬头看皇帝。

话音落后,周围再次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想着方才皇帝和贺太后的那场龃龉,宾客们皆是垂首屏息。

皇帝的右手再次捏紧了御座上的扶手,面沉如水,心中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皇帝心里不耐,可是当着群臣与一众女眷的面,也不好表露出来。

天子要以孝道治天下。

皇帝一边吩咐宫人宣太医,一边起身离开了。

皇后让众人继续享用席宴,也跟了过去探望贺太后。

众人连忙恭送帝后离去。

待帝后的身影消失在殿堂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

没了皇帝和贺太后在此,殿内原本僵硬的气氛反而缓和了下来,乐人们又开始奏乐。

席宴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一片歌舞升平……一直到寿宴结束,皇帝和皇后都没有回来。

眼看着太阳西下,光禄寺卿咬了咬牙,既不敢去打扰皇帝和贺太后,也不敢把宾客们继续留在宫中,试想要是等晚点宫门落锁,这些宾客那可就要留宿宫中,那可就没法安排了。

光禄寺卿请示了岑隐后,就把众宾客送出了宫。

今日的千秋宴就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众人纷纷出宫,四散而去,各归各府。

这时才申时过半,太阳西斜,天气也没那么灼热了。

姐妹俩与李太夫人和辛氏在宫门口告别后,就随着端木宪一起回了端木府,护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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