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根本就不想听他多说,直接冷声打断了他:“我管你是哪门哪户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共同罪!你要是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还是……你们要拒捕?”小胡子故意放缓了语调,一字一顿,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谁不知道锦衣卫骄横跋扈,这要是被他们杀了,那也是白死!

虬髯胡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敢。”

他带来的几个大汉全部都灰溜溜地交出了武器,跟着小胡子四人走了。

没一会儿,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就只剩下了肖天一人。

风一吹,一片落叶从巷子一侧的高墙上飞了过来,打着转落了下来,一圈又一圈……

肖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还有一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他忍不住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就这么脱险了?

京城治安竟然这么好?

一有人寻衅,锦衣卫就立刻赶到了?

肖天脚下还有飘,慢吞吞地朝巷子口走去,心底又难免有那么一丝丝惋惜:哎,本来他还想着黑吃黑,讹点点心呢。

走到巷子口时,肖天习惯地先左右看了看,目光在看到上南街与中盛街的交叉口时,停顿了一瞬。

路口,两个熟悉的小姑娘正在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着。

他距离她们至少有七八丈远,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只能大致从端木绯的口型来判断,她似乎说了“肖天”这两个字……

“绯表妹,那个肖天走得还真快,这么快就跑没影了。看他挺机灵的,应该不会被谢家人抓去吧?”

“要不,我们再往那边去看看……”

见两个丫头朝自己这边张望过来,肖天连忙退了半步,借着巷子藏匿身形。

她们是在找他吗?!

肖天英气的剑眉斜斜地一挑,朝方才那伙锦衣卫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翘起,约莫猜到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担心有人会找他麻烦。

肖天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勾在指间的点心盒子在身后一摇一摆。

该回客栈了,否则凌白该着急了吧。

他在街上东晃西荡,逛了两圈,才意犹未尽地回了云宾客栈。

他的后方,一个身着蓝衣的年轻男子始终不近不远地跟着他,年轻男子相貌平凡,却又身手敏捷,藏匿于人群中时,泯然众人。

京城的街道上,川流不息,喧喧嚷嚷,方才那条巷子里的那点龃龉根本就没人在意。

小胡子一行人把谢家那伙人押回了诏狱,只不过不是锦衣卫的诏狱,而是东厂的诏狱,之后,小胡子就独自去求见岑隐。

“督主。”

岑隐就坐在书案后,他的案上一如往日般堆着一叠叠的公文与折子,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书香与茶香。

若是不说这里是东厂,普通人怕是要以为这是哪户书香门第的书房。

岑隐从案头的折子中抬起头来,一边端起茶盅,一边问道:“查得怎么样?”

小胡子维持着抱拳的姿势,立刻就答道:“那位肖公子的路引是伪造的。”

“那天他和同伴是跟四姑娘他们一起进的京,所以城门守卫没有查他的路引,不过在住进云宾客栈时,掌柜有记下路引上的公文。属下看了,是伪造的。”

“他们确实是从晋州来的,带了马,伪装成马商。肖公子的一些同伴正在大庆镇附近的松河镇,肖公子来京城应该是为了打探消息。”

“还有,属下怀疑他们可能是晋州的山匪,目前已经派人去晋州继续查了。”

小胡子说是可能,其实心里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

本来要查一个人容易得很,没人能挨得住东厂的审讯,但是督主有命,所以,他们也只能用这种迂回周折的方法跑一趟晋州了。

岑隐慢慢地饮着茶,小胡子接着禀道:“督主,肖公子最近一直在京城里四下打探,今天他去了露华阁,偶然遇上了四姑娘和四公主殿下,还跟她们打听了。”

听到端木绯,岑隐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小胡子极会察言观色,便把今日发生在露华阁的事细细地说了,从肖天打探消息一直后来谢向菱落水,全都禀了。

岑隐薄唇一翘,狭长的眸中柔和了两分。这小丫头真是熟通仗势欺人之道。

小胡子又继续往下禀,把后来谢家派人去堵肖天的事也都一一说了:“……属下已经把谢家那伙家奴带回了东厂,不知该如何处置?”

他们是奉命“盯着”肖天和凌白,其他的事本来不用管,但是小胡子瞧着方才在露华阁里肖天与端木绯还挺亲近的,显然关系还不错,因此见肖天被谢家人堵上了,干脆就出手帮了一把。无论肖天究竟是何身份,以后督主又都打算如何处置,那都是以后的事。

“打。”岑隐放下茶盅,淡淡地吩咐道,“然后……丢到承恩公府。”

“是,督主。”

小胡子立刻抱拳领命,一听就知道督主这是在四姑娘出头呢。

督主果然是爱妹如命!

小胡子快步退下了,办事去了。

于是一个时辰后,包括虬髯胡在内的六个人好像是麻袋似的被丢到了承恩公府的门口,一个个鼻青脸肿,气息奄奄。

一个东厂番子粗鲁地在虬髯胡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嚣张地说道:“你们最好学乖点,再去招惹四姑娘,那可就不是打一顿了!”

“就是!”另一个东厂番子也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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