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看着涵星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只顾着继续吃东西,等把桌上的点心全部扫荡一空后,他终于满足了。

哎呀,推人那可是力气活,花掉的力气当然要用食物补回来。

他喝了两口茶又擦了擦嘴,吩咐露华阁的一个侍女把打包的点心给拿来了,然后就挥了挥手道:“我走了。今天多亏你们让我看了一场不要钱的好戏,我下次再去找你们玩啊!”

端木绯也挥了挥手,笑呵呵地说道:“肖公子,要是有人去找你‘麻烦’,你就报首辅府的名字。”

她一副“我给你当靠山”的样子,逗得少年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又挥了挥手,没回头直接就迈出了大堂的大门。

侍女看着肖天的背影欲言又止,这位肖公子吃了又拿,还没给银子呢!可是他看着与端木四姑娘、四公主是旧识,而且还挺亲近的……

端木绯没注意到侍女那微妙的眼神,怔怔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他出了大门,就往右转去,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端木绯的心神有些恍惚,说起来,她与肖天不过是萍水相逢,马市、大庆镇加上这次在露华阁,他们总共也不过是见了三次而已,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其实也没说上几句话。

明明,她心知肚明他的来历十有八九很有问题。

但他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却总能轻易的瓦解她的戒心……

端木绯收回目光,又看向了放在桌上那个包着糖球的油纸包。

“绯表妹,”涵星把手伸到端木绯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端木绯这才回过神来,她也没避讳其他人,坦然地直言道:“我怕谢家去找他的麻烦。”

许是端木绯真有几分铁口直断的本事,肖天的确是遇到麻烦了。

他才离开露华阁,来到与中盛街相邻的上南街,就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跑,对方追。

一跑一追间,那六个高大健壮的青衣大汉把他堵在了一条狭窄无人的巷子里,直逼到肖天退无可退,后面就只剩下一道斑驳的高墙了。

肖天自认身量不矮,可是与这几个比他高出小半个头的北方汉子相比,却是硬生生地被衬成了狼堆里的小绵羊。

“你以为你还能往哪里逃!”为首的虬髯胡发出不屑的冷笑声,又朝肖天逼近了半步。

他身后的其他几个大汉也都刷刷地拔出了腰侧的长刀,一个个冷笑连连,凶神恶煞。

双方相距不足一丈。

“你们是找我的?”肖天一手拎着点心盒子,一手指着自己笑眯眯地问道,站没站相,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毫无自觉似的。

虬髯胡觉得少年是在装傻,扯了扯嘴角,厉声道:“找的就是你!你得罪了我们姑娘,还想全身而退?!”

他们都是承恩公府的人。

方才谢向菱在露华阁吃了大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既然不能从京兆府那里走明路,她干脆就走暗路,吩咐人盯着露华阁。

她一时半会儿还收拾不了端木绯,就不信连一个区区的外乡人都收拾不了。

原来真是找他的啊。肖天乐了。他笑呵呵地看着这几人,哎呀,就这区区几人,看着花拳绣腿的,本来也没什么,就是他身上还带着一盒金贵的点心,可别叫他们碰坏了。

对了!

要是点心碰坏了,就让他们一赔三,不,赔十。

想通之后,肖天安心了,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要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没等对方回答,他就自己说道:“算了,还是一起上吧,这样快点,我还要赶着回客栈睡回笼觉呢。”

肖天三言两语仿佛火上浇油般让虬髯胡等人彻底地失控了!

“兄弟们,上!”

虬髯胡持刀的大臂一挥,几个大汉冲上前去,肖天不动声色地摸向了腰间……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声男子的厉喝:“是谁在那里滋事!!”

男子的声音如天际旱雷直击而下,虬髯胡等人瞬间彷如冻结似的停了下来,一个个都回头朝巷子口望了过去。

四个人高马大、身形健硕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这四人步履带风,形容威仪,便是不说话,就这么信步走来,就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肖天的手指在腰间的锦带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嘴角依旧弯弯,乌黑的瞳孔中精光四射。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四个人不简单,可比谢家这伙人要厉害多了。

四个年轻男子在两三丈外停下了脚步,为首的是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小胡子,冷眼扫视了肖天和虬髯胡一行人一番。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还没巴掌大的腰牌,晃了晃就收了起来,沉声道:“锦衣卫。”

虬髯胡等人的面色霎时就变了,面白如纸。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在京城持械!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寻衅滋事罪?!”小胡子冷哼了一声,声音冷厉,目光如电,挥手下令道,“把持刀的几个全都给我全抓了!”

小胡子四人虽然既没有穿锦衣卫的飞鱼服,也没有佩绣春刀,但是他们脚上穿着皂靴。

再说了,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冒充锦衣卫!!

虬髯胡清清嗓子,上前了一步,对着那小胡子赔笑道:“这位大人,我们是承……”

他想说他们是承恩公府的人,希望对方能看在承恩公府的颜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反正他们也还没动手。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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