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有父有母,有家有国,父母养育之恩是每个人成家立业之后所必须要回报的,这一点时间之人十之**能够做到。
在父母的养育之恩之上便是家国的庇护之恩。世间纷乱、人心险恶,想要让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一步步成长为七尺男儿,单靠父母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家族的培养和国家的庇护。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有才学的人多出自于世家大族,至少也要是一些有一定影响力的家族,因为家族可以为他们的未来指出方向,引导他们一步步向前,甚至提供相当多的物质支持。
从一个家族中走出来的有真才实学之辈,会有五成人牢记家族地培养,同样,也会倾尽毕生之力为家族效力。”
孔夫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趁着他喝水的空隙,华辰恭声问道:“老师说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又说了家族的培养之情。先有父母后有家然后才是国,层层递进,那这国之恩便该是最重的了吧?”
放下水杯的孔夫子微微点头,显然对华辰的话很是满意,说道:“的确,国之恩是最重的,若是没有国那连家族都没有容身之所又何谈个人呢?”
“老师所言甚是,学生受教了。”
孔夫子叹息一声说道:“国之恩,深邃似海,然而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却少之又少,如今国君在王宫中被歹人所害,浩大鲁地,芸芸众生,竟没有意人为国君的死而真正悲伤,真正想要为国君讨回公道,真是礼崩乐坏啊!”
看着孔夫子这幅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华辰淡淡地说道:“为姬衍的死讨回公道便是先生所说的‘忠君守礼’?”
听完华辰的话之后,孔夫子的表情为之一窒。在华辰进到屋里之后,他的称呼先是“先生”,之后改为“老师”,可是再后来又变回了“先生”。如果这些孔夫子都能不去多做计较的话,那华辰直呼“姬衍”二字就有些触动他的逆鳞了。
砰!孔夫子将刚刚用来喝水的陶杯扔向了地面,由于杯中还有水,几滴水甚至溅到了华辰的深衣下摆上。看着脸色平静地华辰,孔夫子厉声说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华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下摆,发现没什么大碍之后笑着说道:“就因为说了一句姬衍的名字,先生就认为我没救了?”
“且不说死者为大,单是国君的名讳又岂是你个无名小辈就能直呼的?”
“依先生所说,是不是我有名望了就可以直呼姬衍的名字了?至于小辈更是无稽之谈,大家都是二十出头,凭什么就说我比他小了?”
华辰虽然在措辞上依旧谦卑,但在语气上已经是有些狂傲了,这种狂傲看在孔夫子眼里甚至多出了一份自信,一览众山小的自信,他沉声问道:“你是谁?”
华辰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般欢快地说道:“陈~华”,说罢伸出双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太极阴阳图”,当然,孔夫子只能看出华辰动作的表面意义——颠倒。
沉思了片刻后孔夫子一脸震惊地喊道:“华辰!你是吴公子华辰!”
华辰嘴角含笑地说道:“是的,我是华辰,先生好像很惊讶我这个无知小儿、无耻之徒、无德之辈会出现在这里?”
孔夫子冷笑着说道:“没想到公子对我送的称号竟会记得如此清晰,实在是令我欣喜不已啊,若只是取我性命的话,又何必劳烦公子亲自前来呢,随便几个士兵不就得了?子路虽然会些剑术,但又能挡住几人?”
华辰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正色道:“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无论先生说什么都是自己的自由,我不会干涉,也无权干涉。”
“哼!”孔夫子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想向我示好,让我不再反对你吧?”
“你的反对除了让你没人搭理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后果吗?”华辰眉头微皱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可是你自己明白吗?”
“你杀害鲁君,坏我鲁国社稷,无视礼教,以别国公子之身居于鲁王宫之中,这些全都是事实,我怎会不明白!”
见孔夫子一脸怒色地看着自己,华辰又重新坐回案席,淡淡地说道:“这样,咱有话好好说,你也别生气,气死了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这名头我可担不起。”华辰是真的有些恼了,且不说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还谈不上是“至圣先师”,就算是又怎么样,圣人就可以随意给人定罪吗?
“你!”
“嘘~”华辰将右手食指抵在唇间说道:“你说话的时候我没有插嘴,所以我说话的时候你也给我闭嘴。”
没有再给孔夫子反驳的时间,华辰继续说道:“第一,我没有杀害姬衍,那家伙是自杀的,你自己动动脑子想一想,他筹划许久,环环相扣,最终功亏一篑而且所作所为尽数暴露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如果心理承受不是足够强大的话,十有**会心生死意,很不幸,姬衍并没有能成为剩下的那个十分之一。
第二,你跟我说生而为人应孝敬父母,受遣于家族,忠于国家,因为这些人,这些势力为个人的成长、成熟做出过巨大的贡献,那么我问问你,鲁国现在有多少人是靠着他姬衍的庇护长大的?鲁国的社稷又是靠谁来支撑的?”
孔夫子脸色愈发难看,一字一句地说道:“君王之礼源自周礼,周礼不可废。”
“去尼玛的周礼,周礼若是完备还能有现在诸侯割据的情况吗?行,你若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