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歌从石块后跳了出来,连连甩着手指:“这是什么药,怎么会这么疼?”
“偷听我们说话!”方芷柔一冷脸:“就该疼疼你!”
“你给我药的时候我可没偷听!”齐安歌咬着牙道:“你是安平王的师娘,我本是敬你的,你怎么能在我伤口上撒盐啊!为老不尊啊!”
方芷柔一听顿时冲了过来指着齐安歌骂道:“哎!你个臭小子!你说谁老啊!”
“柔姐姐!”她连忙冲了过来,连连给齐安歌使眼色。
齐安歌就当没看到她的暗示,一撇嘴讽刺道:“还柔姐姐!你还真好意思?仙仙才多大,你好意思当人家姐姐!”
“你!你!你!”方芷柔顿时气的脸红:“别以为你长的俊我就不打脸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猪头!”
方芷柔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白影一闪,夏侯玄一把抓住了方芷柔的手:“消消气!别和小孩子计较!”
夏侯玄说着又对着她使眼色:“丫头带他走!”
方芷柔真会动手的,这一点她是清楚的。她最怕别人说她老了,齐安歌这是撞枪口上了。
她对着夏侯玄笑道:“有劳师父劝劝柔姐姐了。”
说完她拉着齐安歌就走。
两人几个起落下了山。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山阴,晨阳还没有照到。
齐安歌对着她一举手,手红肿红肿的:“萧恒的那个师娘是故意整我的吗?你看都肿了!”
“是肿了点……”她眨了眨眼:“咱还是去找顾神医吧!咱们已经耽误一天一夜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等我们!”
“他肯定等!”齐安歌吹了吹手指:“他又不会功夫,还指望我保护他呢!”
“那我们快走吧!”她辨了辨方向:“咱们朝着正北走肯定没错的。”
才走了几步,齐安歌就扯住了她的衣袖:“你听!”
“什么?”她回望着齐安歌一脸的苦相:“听什么?”
“你离我近点!”齐安歌指了指肚子:“这里在叫唤了!”
“嗯……”齐安歌的肚子确实在咕咕叫唤了。
“我们已经多久没进食了…”齐安歌叹了口气:“好歹你还吃了颗果子,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啊!咱们就该在你柔姐姐那吃完饭再走的。”
她送了他一个白眼:“你要是早这么说,还会被赶走吗?都是你自找的!”
“你不饿是不是?”齐安歌冲她眨了眨眼:“你若是不饿的话,我们就走吧,我还能忍忍……”
“你看!”她指了指前面的一片包谷地:“有吃的了!”
“哪有?”齐安歌眯着眼睛生怕错过什么美味。
“你跟我走!”她说着撒开腿跑了起来。
包谷地大的一眼望不见头。包谷杆已经半黄了,偌大的包谷长在杆上已经到收获的季节了。
“你带火石了吗?”她伸手抽出了齐安歌腰间的赤霄剑,一眨眼的功夫就砍下了五六个包谷。
“你做什么?”齐安歌睁大眼睛一脸的困惑:“你不是说这个就是吃的吧?”
“没错!”她拍了拍手:“这个用火一烤别提多香了。”
“那你该找大的黄的啊,为何都是半青的。”齐安歌弯腰捡起一个包谷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半熟的烤着吃才香,完全熟透的,吃起来太硬了。”她看了看一旁的空地:“你去捡点干柴生了火,很快就有吃的了。”
“咱们这样好吗?”齐安歌四周看了看:“这包谷的主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我们当成贼啊?”
“这个……”她苦笑了笑:“很有可能。那咱们还吃吗?”
齐安歌又看了看四周,旷野中空无一人,肚子里又是一串咕噜噜,他一咬牙一跺脚:“吃!先吃饱了再说!”
很快两人在大树下架起了火堆。
她熟练的剥开了包谷,嫩黄色的包谷粒颗颗奶油油的亮。
“这个看着有点像黄金轮。”齐安歌摸了摸包谷,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呢。”
“你没见过包谷?”她用根木棍从中间穿过了包谷放到了火上:“还黄金轮呢,一看你就是五谷不分的!拿着!跟着我学!”
她说着又串了两个包谷棒子,一手一个的烤了起来。
其实她也是出征后才知道包谷可以烤着吃的。
那次他们才从京城出发不久,途中宿营的地方正值农人收包谷。
大人收包谷的时候,小孩们就在一旁生了火堆,烤一些较小的青包谷吃。
暮色苍茫,火堆处孩子欢声笑语中喷香的包谷引得她用一块碎银子换了两只烤熟的包谷棒。
她记得,当时她举着焦黄的谷棒子去给齐安歌吃的时候,他满脸的嫌弃。
她当着他的面边吃边说香。
最后齐安歌将她啃剩下的半个包谷棒啃的一粒不剩。
临走的时候,他用银子换了整整一大袋子的青包谷,一直吃到了北疆……
齐安歌见她悠悠的转着手里的小木棒,奶黄色的包谷棒渐渐的变成了焦黄色。
“你当真是从五年后回来的?”谷棒子,肚子里又是一串咕噜噜的肠鸣:“照你这么说,我们俩才是一对呢!”
“我对你确有并肩作战一同赴死的同袍之情,但是……”
“没有但是!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一起赴死更深的感情了!所以老天又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把握我!”
她把包谷棒子往他眼前一举:“你先闻闻香不香?”
“香!”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