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号一起绝尘,扬长而去。
为了这份倔强,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菲。
之前从维多利亚号向奥斯卡号转移傀儡时,就在孽物的攻击下翻了一船人,包括一名食火者,都在与孽物的交锋中损失掉了。
但这牺牲总算是有些作用,分流了孽物,成功的掩护另外两条救生艇的转移。
实际上这次进攻的深潜者整体规模很一般,不比大风暴潮的那次多多少,只不过噩梦环境和海洋环境的加成,令其强大了许多,简单的战术也显得更致命,而人类一方却受到了极大的束缚,此消彼长,拉出了差距,以至于战局从开始就一面倒。
另外,这次攻伐不单单是深渊一方的深潜者,黑暗一方也参与了进来,潜影兽出现在船内的黑暗区域,它们会主动攻击灯具等照明设施,从而拓展黑暗区域,而在该区域中,它们就是悄无声息的死神。
凯恩和科菲解决了四只潜影兽,才稳住了奥斯卡上官兵的情绪,使他们重新各司其职。
而深潜者一方的耐力也比凯恩想象的要持久,可能是除了噩梦环境的加成,还获得了深潜者发动的术法加成。总之它们在连续三小时的疯狂追逐中都没显出疲态,紧咬着奥斯卡号不放。
很自然的,绑缚在船壳外层,与一切敢于来犯的水怪做殊死搏斗的傀儡损失巨大。
凯恩不得不制造更多的炮灰,替补损失的人员。
就连他自己,也为了保住舰船的螺旋桨,亲自下场,在船尾专门对付那些冲上来的巨型寄居蟹。
一直搏杀到天放亮,同时也出了噩梦区域,丧失了环境加成的神话生物们才悻悻收兵。
在成功逃脱的消息通过广播向全舰宣告之后,凯恩听到了劫后余生的欢呼声。
奥利弗在前甲板的速射炮塔附近找到了凯恩。凯恩正在眺望空阔的海洋,神色凝重。
“在为人员的损失感怀?”
凯恩扭头看了奥利弗一眼,继而又看向大海。“有一点,146名官兵身死,主要原因是保护舰船需要炮灰。我不禁在想,跟指挥部的那些人比,我们有什么不同?”
“至少,你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
“不谈道德,只讲胜败嘛?也对,遇上这样的事件,两全其美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想法。不说这个了,回到文明世界,我们的麻烦能摆平吗?”
“塞缪尔让我来找你,就是想谈谈这个问题。”
塞缪尔之前在对付潜影兽的战斗中,险些被跳弹射瞎左眼,弹头命中靠近太阳穴的眉骨附近,造成了骨裂和脑震荡,目前正在养伤。
奥利弗道:“塞缪尔想听听你对救援舰队存活可能的看法。”
凯恩秒懂。若是救援舰队有较高的存活率,那么他们这些逃脱者,多半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歌利亚作为一方势力,整体实力或许还可以,但指挥部代表的是多方势力的联合,依照他们之前的行为,说是不听指挥、临阵脱逃都是轻的。
况且什么事都最怕比较,他们的逃出生天与舰队的折戟沉沙相比,就是天渊之别,本就对他们怀恨在心的指挥部诸君,若是知道这情况,多半是嫉恨非常的,到时候恐怕是最凶狠的指责都会倾泻过来。
比如说一口咬定,他们的叛乱行为的恶劣程度还在伊丽莎白号叛乱事件之上,正是因为他们的叛乱,使得指挥部的运转受影响,伊丽莎白号上的叛乱才没能及时被遏制,并进一步令整个舰队陷入被动。
这种污蔑是完全有可能的。
伊丽莎白号爆炸后,指挥部命令数艘舰船接近营救,结果被叛乱分子泅渡登船,引发了次级灾害。指挥部再次做出拯救友军,平息事件的决定。
怎么说呢,失败就是最大的罪过。
别说是整支舰队逃出生天,哪怕是保留最起码的体面,以进取号、维多利亚号为首一个是俗世力量的核心,一个是超凡力量的核心的三分之一舰船能逃出来,指挥部也可以信誓旦旦的将伊丽莎白号拯救,以及第二次拯救的行为,裱成不抛弃、不放弃的高大上行为。
可整支舰队都沉沦了,那就意味着一连串的关键时刻命令都是不恰当的,所以本来还有那么点逃生的机会,也都被愚蠢抹杀了。而忤逆上命,最终逃脱成功的奥斯卡号成了鲜明的对比,要想自己不被钉在sb的耻辱柱上,那么只能是拼命黑奥斯卡号,拉低整体水平,而不是让对方成为机智果敢的代名词。
凯恩认为,塞缪尔打发奥利弗来问的主要目的,就是针对未来的可能做安排。若是会有大量的人幸存下来,那么就只能是避重就轻的怂一波,牺牲名誉、利益,然后用至少人保住了来安慰自己,想办法从其他渠道弥补损失。
若是陷入希诺岛黑坑的救援舰队九死一生,那么好了,颠倒黑白的事,歌利亚也是会做的,什么叫先声夺人?塞缪尔他们现在就有这个优势,大可以添油加醋的抹黑指挥部诸君,而将自己的形象尽量拔高,反正死无对证,就算第三次救援成功,小猫三两只的话,歌利亚也不怕与之撕逼。
成王败寇,超凡势力是不会单纯的为复仇而大动干戈的,复仇往往是利益纠葛的借口,当然,维护或提升团队内部的凝聚力,以及维护团队对外的强势形象,也可以算作是一种利益。
凯恩想了想,道:“失陷后的主要危险,来自心灵侵蚀,四元素之力运用得当,仍旧能提供帮助,大地能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