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袁绍微微觉得诧异,“你怎么来了?”
虽说男女有别,但汉朝的风气不似明清那般拘束,很多女性还是可以抛头露面,甚至独当一面。
可以说,在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两个封建王朝,汉与唐,女性的地位也相应是最高的。汉有吕后,唐更是直接被武则天篡了国,最高统治者就是女性,女性地位能不高吗?
在汉朝,有名的女子不但可以封侯,还可以拥有爵位和封邑。如汉高祖刘邦就曾封兄伯妻为阴安侯,吕后当政后,也曾封萧何夫人为酂侯,樊哙妻吕媭为临光侯。汉宣帝刘询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两县户万一千为汤沐邑。在日常生活中,男女交往也相当自由。民间因日常工作的需要,更不可能严行男女之防。
但是,东汉后期,朝廷每每褒奖“贞妇”,安帝、顺帝和桓帝在改元赐民爵、粟、帛时,贞顺都是褒奖之列。甚至有过“诏赐贞妇有节义谷十斛,甄表门闾,旌显厥行”之类的记录,跟后世的贞节牌坊也相去无几了。
这种“一人贞洁,全族光荣”的价值观,开始钳制女性自由,自然,东汉走向衰败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不过,在世家大族中,毕竟受到的影响还比较小,社会上也还没有出现一整套类似于“程朱理学”的完善学说,来对女性地位进行迫害。
所以,尽管个人情感上还是很害羞,但基本上也没有谁觉得甄宓现在出面有何不妥。
当然,她这次又是说完就后悔了,可怎么老是姓林的那个可恶家伙惹出来的?
方才在屏风后头,她瞧得一清二楚:林牧自己写完诗后,全场嘉宾都在啧啧称赞袁尚的作品,根本没注意到,这厮迅速把自己和赵云桌案上的纸掉了个包。
一开始,甄宓觉得非常鄙夷,这人怎么这样,自己写得不好,还想拿别人的顶替?诚信败坏,爱慕虚荣……总之,什么关于人品的坏词都用上了。
等林牧的诗一念,甄宓忍不住叫好: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那位姓赵的将军写的诗实在是不堪入目啊。
可万万没想到,原先掉包的那首《侠客行》,竟是如此磅礴大气的作品。
甄宓突然觉得看不懂林牧了,能写出这样作品的人,不应该不知道自己写得有多好啊?为何还要跟人交换?难不成,赵云平时写得还要更好不成?
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出言想要揭发了……
“阿翁。”甄宓先向袁绍施礼,落落大方,款款翩翩,就连一些胡子花白的爷爷级人物都看直了眼睛,若非袁绍在上,恐怕得当场出糗。
林牧则是恍然大悟,原来,是洛神啊。难怪,有这样的容颜。
不过,她出来干嘛,还说诗的作者另有其人,莫非还想替他老公脸上贴金?
“宓儿,你方才说,这诗的作者另有其人?”袁绍疑惑地看了看甄宓跟赵云。
“启禀袁公,此诗,确非某所做。”赵云总算回过了神,急忙说道。他性子耿直,可干不出将如此佳作据为己有的事情。
甄宓也道:“我方才在屏风后看得真切,此诗,是林长史所做,然后不知何故,跟赵将军的调换了。”
“竟有此事?”袁绍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林牧吸了吸鼻子,苦笑了一下。这娘们儿,多什么事啊真是的……
“好像是吧,某也记不清了。”既然解释起来太复杂,林牧果断选择了……耍赖……
这叫什么事啊,袁绍觉得非常荒谬,还有人主动把这种绝世佳作让出去的?还记不清了?你看我很像傻子,很好骗么?
“林长史,莫非,此诗也是你在别处抄来的?”审配阴测测地出现,他之前就对《侠客行》很不满了,抢了袁尚的风头,正在想法子阴赵云一下,谁知,事情竟出现了这样的转机。
“正是正是。”林牧居然坦然承认了。
“不知是何人所做?”
林牧叹了口气,你们呐,怎么一个个都爱刨根究底的……于是,悠悠抬头,仿佛在追忆往事:“某十岁那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某正在房门前玩雪。忽然,有一白发老翁扑倒在某屋门前。某心善,喂他喝了些热粥。他醒来后,开口便吟诵了这首诗……”
如果高以从在这,一定会目瞪口呆:姑爷,当初不是说好是说了几句兵法吗?怎么又念起诗来了?
袁绍叹道:“此人必定曾经是一方大侠,年老落魄,尚有雄心,故将平生志向浓缩于这首诗当中了。子放,奇遇呐!”
“谁说不是呢?”林牧显然入戏了,还在长吁短叹个不停,然后忽然眨了眨眼睛,冲审配道:“方才阁下说,‘此诗也是你在别处抄来的’?”
“是。”审配冷笑道,“只没想到你竟这样无耻,坦然承认了!”
“某一向是君子,自然不屑于骗人。”林牧一副高人形象,背手道:“但,不知阁下为何要说‘也’?莫非,还有什么诗是抄的?”
“这……”审配一时语塞,方才不小心,竟说漏嘴了,总不能承认袁尚的诗是他偷偷找人写好,现场让他抄起来的吧?
而自己居然还在林牧追问确认时承认了有说过那句话,没办法,众目睽睽,这口锅得亲自背起来了……
审配悲愤里带点无奈道:“我十岁那年,也有一位老翁……”
“哦。”林牧点头打断道,“那位老翁看来白活了许多岁,也没啥出彩的言辞嘛。阁下的运气,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