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交子尽数收拢,辛羸拿着剪刀,让姑娘们排队,开始一个一个的裁剪起来。
一个时辰后,辛羸累得头晕眼花,这才让所有姑娘都穿着一身超短裙配小短袖了。
而在美人变得如此清凉美丽的情况下,众士子官员各自带着姑娘离开了,全部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辛羸笑送诸位离开,而后抬手欲擦汗。
却就在此时,旁边,一根青葱手臂伸了过来,轻轻的帮他擦起了汗水。
辛羸回头。
竟是青衣。
“多谢青衣姑娘。”辛羸笑着开口。
青衣恩了一声,脸上依然一片冰冷。
辛羸坐了下来,拿着一叠交子数了起来,而后拿出十彦博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的的确确让他觉得很熟悉,这会不会是某个青史留名的大佬?
青衣轻声道:“不如,奴给小郎君弹奏一曲?”
辛羸有些意外的回头,而后笑道:“好啊,辛某洗耳恭听!”
青衣点头,默默的取出了琴,坐在榻上十指轻抚,琴音响彻起来,如高山流水,六根豁然清朗。
只是辛羸不是子期,听不懂弦外之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辛羸依然没想明白文彦博是何许人也。
而方才席间的士子们,已经有不少人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全都来到了这边,似乎也是要等着文彦博。
也因为其他人的出现,青衣停下了弹奏,紧紧的坐在辛羸身边。
又过去了两刻钟,文彦博拉着柳儿出来了,再然后,韩秉中也在红儿的陪同下走来。
“哈哈,文知府,我更持久!!!”韩秉中得意的大笑。
文彦博笑而不语。
士子们纷纷起身向文彦博道别。
辛羸一直坐着,等到只剩下文彦博和韩秉中的时候,辛羸这才起身。
“多谢知府大人相助!”
“多谢韩官人提携!”
文彦博轻笑:“不碍事。”
韩秉中也笑了起来:“十一郎你可真得谢我,要不是我跟知府提过一嘴,说你家境贫寒,文知府可真不见得会花出去那一百贯呐……”
“秉中,你这点不好,老子曾说,夫唯不争,而莫能与之争!”文彦博笑着道。
韩秉中哑然:“是极是极,秉中定然改之!”
文彦博点头。
随后,他却再次抱起了柳儿姑娘,看都没再看辛羸一眼:“老夫还得再来一番,秉中,可要比比谁更长久?”
“哈哈哈,方才我便比你久!”
“谁知道你是不是早早完事躲在屋子里的?”文彦博笑骂起来。
“红儿可以作证!”
“屁话,红儿是你的人了,肯定向着你。”
“呵,那就再比比!”韩秉中抱起了红儿,两人转身再次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走出几步之后,文彦博回头:“十一郎,若是无事,你可先行回去。”
辛羸勉强一笑,点头行礼。
人家到底还是没把他正儿字他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自觉已经得到了陶渊明几分田园诗词的精髓,作出来的时候颇有些自得。
今天是四月初七了。
还有三天,便是乡试。
乡试需要报名,还要交报名费和卷子费共二百文钱。
一大清早,吃过朝食之后,在辛栩赶着牛往田地间去的时候,辛羸便也拿了三百文钱和户籍,朝着益州城走去。
益州礼司。
这是负责乡试的部门,今年益州乡试的主考官,正是那位文彦博文知府。
两位副考官,一个是韩秉中,一个是益州州学的祭酒水涧泉。
到礼司交了费报了名,以户籍验明正身之后,辛羸拿着一百文钱准备去买些这时代的四川小吃尝尝,顺带再给兄长带一些回去。
三文钱一串糖葫芦。
这时代的糖葫芦是纯天然的糖葫芦,酸酸甜甜,让人迷醉。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朝着市井深处走去。
却在此时,一个富贵人家打扮的人快速走了过来:“十一郎,您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去你家没人,去礼司也没瞧见你!”
“阁下是?”辛羸疑惑的问道,同时戒备起来。
那人笑道:“在下是文知府府上管家,老爷让我来请十一郎去府上一叙。”
文知府?
文彦博?
找我?
辛羸眼珠子慢慢的转动起来,看来,是上次说的要再给那位柳儿姑娘裁剪一套衣服的事情了。
三两下将剩下的糖葫芦吃完,辛羸在管家衣袖上擦了擦手,哈哈笑道:“这就走,管家且带路吧。”
管家无语,看了看自己衣袖上黏糊糊的糖丝,忍着怒府这种官邸,占地面积大得吓人,要放在后世,那是至少数千万的价格,而在大宋,当官了就能得到朝廷赏赐的官邸。
对比了一下官邸和自家祖宅的区别,辛羸心底对功名的期待更加深沉。
后花园内。
文彦博静坐在树下石桌旁闭目养神,几步外的小溪边,那天的柳儿姑娘正在弹奏古筝。
“老爷,十一郎来了!”管家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文彦博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辛羸,没有起身相迎,而是笑道:“十一郎来啦?”
“拜见文知府!”辛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文彦博轻笑:“再过三天就是乡试,文某此举,倒是打扰十一郎读书了,十一郎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不打扰,今日十一本就是进城来放松一下的,劳逸结合比一昧的死读书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