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什么地方的家学不能读,不一定就非要在他们家不可。”
拉着江郁的手往外拖,“不要读了,我才不要在这里读书,咱们去别的学堂读书,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绝不会让你被人看不起。”
江郁微顿,半弯下腰来看她:“不行,封家家学底蕴深厚,全京城就找不出第二个如周先生那样学识丰厚的人了,若是错过了这般好的学舍,日后你可是会后悔的。”
江嘉彩忍不住蹙眉道:“若这里好又怎么会教这位大姐姐说出那样不尊重人的话?”
江郁低声长叹,将两只手摊开,在她面前展露出来:“你看,这十指都有各有长短,做人又怎么能求全责备?”
封雪转过头来,怒视着她:“江郁你别指桑骂槐......”
“大小姐。”周先生的声音恍然从身后传了出来。
封雪语气一顿,抿下嘴角愠怒。
“周先生。”
周先生只看着江嘉彩,朝江安允道:“这孩子看起来很重情义,性子坚毅果敢,就让这孩子明日过来读书。”
江安允朝周先生一鞠礼:“如今,就多谢先生了。”
江郁朝江嘉彩道:“愣着做什么?快跟先生行礼啊。”
“弟子见过先生。”江嘉彩呆呆怔怔地行了一弟子礼。
被唤起来时,脑子依旧晕乎乎的。
“我就这样被先生给收了,先生的收徒标准还真是低。”
江郁轻笑,“因为只有伯乐能瞧得出什么才是千里马,我们家的小六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明珠蒙尘?”
江嘉彩脸色微红,像是羞怯似的。
江郁朝那处走远的背影指着去:“这事你还得多谢封小姐。”
“为什么?”
江郁远远地看着她的后背,耸了下肩:“她稀里糊涂地帮了你一把。”所以现在都快郁郁寡欢了。
“是吗?没有啊,五姐,她一直都在说我的不好,说你不好的,我才不要谢。”
“跟人正面争辩有时候没有用,就只能借力打力了。”
回程的路上,江郁先下了车,让江嘉彩随着父亲先回府。
“别再外逛太久。”江郁点点头,无比恭谨地福礼:“好的父亲,没问题父亲。”
胥十一上前,附耳在江郁耳边低声说道:“刚才的确看到袁家小姐往回春堂的里面去。”
“现在还在?”江郁侧过头去看她询问,脚步未停,一直往那回春堂的方向去。
“还在。”
江郁循着胥十一给她领的路,往回春堂的后门入。
遇见药童好奇不已地看着自己。
江郁抬手放在唇轻声道,“嘘!”
药童纳闷,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胥十一给捞起在腰间,捂着他的嘴给带出去了。
江郁蹲着身子走进前,提着裙袂往前跟着过去。
隐在帷幕后,看过的情景亦是朦胧不清。
女子带芝麻面纱,一身厚重的狐皮大氅。
但从那管声音可以清晰地探听出是袁辛苓的声音。
“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
大夫摇头,但当着她的面也不敢将话说得咬满,“这位夫人,您这是喜脉之相,只是这脉象不稳,许是要再过一个月,老夫才能下定论。”
“不可能。”
江郁微顿,被她这么一喝身子也不由得往后退开,险些就蹲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这是喜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