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院给林逸轩装饰新房的时候,蓝波儿才记起,原来她从不曾来过这里,原来这里还曾有个叫幕秋水的女人风光一时。
“怎么样,给我师兄张罗大婚,是不是心情很愉悦?”幕秋水不知几时站在蓝波儿的身后,凉凉的嘲讽道。
蓝波儿转身看着幕秋水的时候,有那么一阵的晃神,都有些认不出眼前的女人就是幕秋水了。
曾经,幕秋水也是个天真烂漫,活泼好动,有着一张娇艳颜容的女子,如今为何会一脸郁色,讽刺,虚伪等等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
曾经,幕秋水也没少讽刺她,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脸上是挂着虚伪的笑的。
终是变了……
“自然。”蓝波儿轻轻一勾唇,笑得自然,而畅意。
原来,她已经这般会装了啊!
幕秋水走近蓝波儿,附在在她耳边,阴寒的道:“那你就好好的办,我等着看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蓝波儿没有搭话,就这么看着幕秋水诡异的笑着离开西院。
日子过得很快,蓝波儿在忙碌中,很快就过了九日,而这九日里,蓝波儿就像王府的女主人一般,操持着整个王府,以及林逸轩的这场纳妃大典。
说来也过,蓝波儿很不解为什么她都没事了,大夫人却还在被禁足,不许她出自己的院子半步。
林逸轩,她没有再见过,她甚至也是有些避着不想见吧!
倒是她又见过了林然生,与他谈了新的条件,他帮她查出杀她父亲的凶手,她帮他找寻紫幽草。
蓝波儿当然是知道不能将所有厚望都寄托在林然生身上,自己便也随时随地的留意王府中的每一个,查找着一丝一毫的线索。
只是,就算再不想见林逸轩,也终究要见。
新郎的喜服送来了,为了表现一个王妃贤良淑德,她必须将这喜服送去,亲自为他穿上。
这种时候,她是无论如何的都不能退让的,所以,她亲自端着喜服,来到了他的书房门前。
好在,在这日益糜烂的王府中,她没有再听到上次那刺耳的声音。
“王爷试试喜服合不合适。”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试的,之前都试过了。
“不必了,放一边吧!”书桌前的男人摆摆手,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东西。
“王爷既然有事要忙,臣妾就先告退了。”蓝波儿将喜服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便想推出去,却不想,刚刚还在专心看着手里东西的男人,突然间手里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蓝波儿的脚下。
“蓝波儿,你没有心吗?”林逸轩“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跨步到蓝波儿面前,钳住她的下巴,死死的盯着蓝波儿一张过分镇定的娇颜。
“王爷说没有,便没有了。”若是没有,那她现在痛着的是什么?
其实,蓝波儿一直都很好奇,林逸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中绝爱丹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他那种有仇必报的性格,不是应该向自己展开报复的吗?
林逸轩的寒眸中,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抹挫败,只是,那抹情绪闪过的太快,以至于蓝波儿根本还无法看清,便已经消逝。
“蓝波儿,若是你现在想离开王府,还得及。”林逸轩松开蓝波儿的下巴,背过身去,整个人沐浴在阴暗里,就如地狱的修罗一般。
“王爷是想臣妾让出正妃的位置吗?”她痴笑着反问。
她真的很鄙视林逸轩的问题,他若是想让她腾地方,大可以直说,又何必假好心的给她机会选择呢!
她现在还没有找到杀她爹的凶手,她怎么可能会甘愿离开王府。
“蓝波儿,本王是在问你,并没有让你反问本王?”他转过头,看着她时,有些咬牙切齿。
“既然如此,那臣妾只能对王爷说声抱歉了,臣妾还不能让出正妃的位置。”蓝波儿撇唇一笑,眼里尽是无所谓。
王府是最容易查出凶手的地方,她怎么会走?
只是,还有没有别的原因,蓝波儿也不知道……
“出去吧!”转过身,又是给了蓝波儿一个冷冷的背影。
蓝波儿回到文澜院后,一夜都未能入睡,脑中天马行空的想着许多杂乱无章的事情,有关于杀她的凶手到底是谁,到底和林逸轩有什么关系……
甚至,最后,她还在想,明天的婚礼会是怎样的观景……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蓝波儿起身让丫鬟们伺候着洗漱完毕,便去林逸轩的书房。
“王爷,臣妾伺候您更衣。”蓝波儿拿起一旁的红色喜服,心顿时便沉了沉。
“恩”林逸轩从喉中滚出一个音,一双犀利的寒眸始终定格在蓝波儿平淡无波的脸上。
直到喜服穿戴完毕,林逸轩才抬起蓝波儿的下巴,寒声玩味的道:“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王妃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臣妾没有。”蓝波儿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既然,你说我不高兴,我就笑给你看。
蓝波儿突然发现,绝爱丹似乎真的是一种好东西……
因为只要心一痛,便是在提醒她,要警惕,要演好毫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到现在,就连蓝波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伪装了,她只知道,她就该是这样的表情。
没有什么对与错,没有什么刻意与不刻意,她只是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蓝波儿,你当真无心。”林逸轩嘲弄的笑了笑,却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弄着蓝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