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刮越大,带动着沙尘使整片天空呈现涽黄色,而龙渊谷的谷口更甚,狂风声在两面崖壁间怒吼,犹如鬼哭狼嚎,此时的蛮古依然躺于沙丘之上,他的半个身体已经被沙尘掩埋,但他毫不在乎,好似睡觉才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而皮衣男子还在狂风中来回走动,飞舞的乱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好似他永远也不觉得累,忽然,他停住了脚步,蛮古的呼噜声也突然停止,皮衣男子向着谷口望去,只见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顶着风沙慢慢向着谷内而来,这个人在几十米外停住脚步。
斗篷遮住了这个人的脸颊,使皮衣男子看不到他的面容,皮衣男子转头看向蛮古,此时的蛮古早已站立在沙丘上,他也看着进入谷内的斗篷男子。
察觉到皮衣男子的目光,蛮古转头对着皮衣男子点了点头,废话不多说,皮衣男子直接出拳射向斗篷人,斗篷人也毫不客气,两人闪电般的相遇,两只拳头毫无花哨的相撞,一声砰响,地面的沙粒轰然而起,视线顿时被沙尘遮挡,片刻之后风沙随风而逝,皮衣男子和蛮古相视,已经不见斗篷人的身影。
“追!”皮衣男子喊出一个字,率先向着谷内而去,蛮古也不甘落后,身体直射而起,向着谷内飞去。
广茂的平原上,三人在天空中飞行,他们如低空的飞燕,极速而又灵巧,此时的天赐已经摘下罩在头上的斗篷,他回头看到紧追不舍的二人,眼里显出无奈。
一条山梁跳入眼帘,天赐心生主意快速向着山梁飞去,远处观望山梁上植被茂盛灌木丛生,但越是接近天赐越觉的不对劲,后有追兵容不得多想,天赐向着山梁射去。
当天赐身形飞到山梁上,眼前的一切顿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眼前的山梁已经化作一堵满是疮痍的城墙,天赐轻轻飘落在城墙上,无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充斥耳内。
天赐站于城墙上看着城内如炼狱般的情景不由呆滞,这是前不久桀城所发生的一切,天赐转头寻觅,果然在自己的不远处,另一个自己和灵儿就站在城墙上,鲜血浇洗着城内每一寸土地,妇人和孩童在恐惧和哭喊中丧命,天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逐渐,天赐看到自己和灵儿离去,看到那些魔兽争抢分食那些人的尸体,渐渐那些魔兽退出桀城回归山脉,而这个满是疮痍的城镇变作死寂,有些人来了又走了,又是一个傍晚时分,两位老者站在城墙之上默不作声。
“真的是你,你还是一个大御兽师!”
轻微的话声出现在天赐的耳旁,不过天赐没有惊讶,因为天赐知道在自己观望这一切的时候,同时也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旁观望着,天赐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但他没有想过要破除。
桀城的一切像风中的沙尘被刮的无影无踪,而天赐就站在山梁上,一身白衫的祁天就站在自己身旁,一位青衣女子则和山梁下的蛮古皮衣男子对持着。
“跟我回清明大部吧!族长想要见你,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伤你分毫。”祁天开口道;
天赐的思绪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退出来,但他也听到了祁天的话,他木讷的摇了摇头,随口道:“我要去九宫城。”
祁天微微一叹道:“我想你根本到不了九宫城就会死在半途,你也看到了,桀生桀符两兄弟才是桀城之主,他们都是尊者修为,据我所知二人已上秋风山拜见星宿老人,星宿老人的星力卜算很少有差错。”
此时一句呼喊传来,“祁天你想干什么?”
祁天转头看向蛮古,轻笑道:“这个人我要了。”
皮衣男子冷声道:“你以为清雨能挡住我们两个人?识相的给我滚回清明大部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祁天眉头微挑,开口道:“臭小子,今日我必须带他走,就算这里是你秋风大部的地界,也拦不住我。”
“呵呵,祁天圣子想走,我不阻拦,但你身边的人今日必须留下。”媚声之后,一位白衣女子从天空飘落而下,同时山梁下渐渐围上几十名黑衣人,这些人的前胸全部绣着一支飞蝉。
祁天看着飘落的白姬眉头微蹙,天赐也看向白姬,此时的白姬开口道:“你杀了圣子瑶光,夺走我惊蛰大部惊婵谱,此仇此恨如何能饶你?把惊婵谱交出来!”
众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天赐,天赐仔细的看着白姬,仿佛要从白姬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他看不到白姬脸上丝毫心虚怯懦之色,天赐不由微微叹口气道:“看来妳铁定要把瑶光的死栽赃于我,不用多说,来吧!”
白姬冷声道:“杀!”
围上山梁的黑衣人顿时向着天赐攻去,祁天看了一眼清雨,首先向着惊蛰大部围上来的众人出手,白姬面如寒冰,手中出现一根青色鞭子,白姬右手轻甩鞭子如灵蛇直取天赐,一道剑光闪过与白姬的鞭首相触,火花闪烁间白姬视线已被清雨所当。
白姬怒不可遏,她双眼微眯出口骂道:“贱人!”
皮衣男子和蛮古对视,他们想不到清明大部的圣子圣女倒是先和惊蛰大部的圣女白姬先一步对上了,他两人岂又能按耐得住,白光微闪巨斧出现蛮古手中,冲着山梁力劈而下,土地翻涌一条沟壑向着天赐而去,皮衣男子右臂上的野兽纹身黑芒绽放,好像纹的那只野兽活了一样。
山梁上真气纵横,刀光剑影,对于蛮古和皮衣男子的攻击,天赐左突右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