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唯一没有被杀的那个老头?”花极天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当然不是。一个正常人,村子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怎么可能这么坦然。”梅仁维道。
“有道理。那他是谁?”花极天有点奇怪。
“未来局长安分部的负责人,单复兴,他的老家,应该就是附近镇子。”梅仁维道。
“你们未来局,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哥们,一看就是山陕农民同胞,能将信天游唱的十分标准的老汉。”花极天还有一句没说,这老汉穿上羊皮袄的话,和死了的周赤柴,形象也差不多。
“你也可以啊。你想进入未来局的话,我可以安排,咱们的仇怨,就一笔勾销。”梅仁维道。
梅仁维的意思很明显,他很看好花极天,花极天要是同意当他的走狗,他可以放过花极天。
“切,我才不进未来局呢,不自由,我的理想是星辰大海,岂能被小小的职位限制住?”花极天不屑道。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梅仁维淡淡道。
“我堂堂的补天门主,还用你给机会?不过话说,我们补天门,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有没有意向?”花极天道。
“哼。”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村头,来到单复兴面前。
单复兴还是端着大碗,呼噜噜吃面,似乎没有看到二人。直到他一仰脖子,将大碗里的最后一滴汤水喝完,才看向二人。
“总部来的?”单复兴的口音地方风味很浓,可是也能交流。
“是。我是梅仁维。”梅仁维行礼道。他一向高傲,对单复兴,似乎很尊敬。
“哦,善昭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想不服老都不行。”那老汉站起来,往一个院子走去。
花极天和梅仁维跟上。
进了院子。两人看到院子里石凳上,坐着另外一个老头,神情悲戚,如丧考妣。
看来这才是唯一剩下的那个老头。
一村子人都死了,只剩下他自己。对他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他面前的石桌上,有一大碗面,却一点没有动。
“老后,人是铁饭是钢,无论发生了什么,还得吃饭。”单复兴对那老头道。
“复兴大哥,我吃不下。”老后脸上依旧沉闷。
这时,老后兜里的电话响起来。
老后掏出来,是老人机,九十九那种。
“娃子,听爷的,不要回来,有什么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你们的电话我都有。”
“……”电话那头传来哭泣的声音。
老后有唠叨了几句,都是安慰,然后挂了电话。
花极天和梅仁维互相对望了几眼,眼神里都是疑惑,听老后这意思,他并不是村上唯一幸存的人。
单复兴也看出了两人的疑惑:“现在年轻人大部分都在外地打工,并没有在村子里,因此逃过了一劫。”
两人恍然大悟,很多农村,现在都成了空心村,年轻的人,都在城市里谋生。
“老后,这是我请来的专家,你给介绍一下情况。”单复兴又道。
花极天和梅仁维两人差点哆嗦起来。专家?什么鬼?可是现在农村老人看电视很多,就信所谓的专家,单复兴这么说,也是无奈。
“我们后禹村,有两个姓,后姓和夏姓。我们姓后的,传说是后羿的后人,夏姓传说是大禹的后人。那个突然发疯的年轻娃,是夏姓,叫大龙。”后老汉开始解释。
花极天和梅仁维都搬了小凳子坐下听,单复兴却没有听,他去厨房洗锅烧水。
后老汉说的这些,单复兴已经听过,没必要再听。
“夏大龙原来在京都工地上打工,可是前几天,身体突然不适,在京都一家大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只说是过于劳累。大龙不能再干重活,只好回来。”
“你是说在京都打工?”花极天问。他和梅仁维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点果然如此的意思。
“不错,就是京都,我们同村的后生,有五六个呢,有姓后的,也有姓夏的。”后老汉很笃定。
“你继续讲,夏大龙怎么就突然发疯了呢?”梅仁维道。
“夏大龙是自己回来的,本来他要求另一个姓夏的年轻人送回来,那年轻人没有送。夏大龙回来的头两天,并没有什么异常,也看不出有病。可是第三天的时候,他的眼睛有点发红,也开始胡言乱语,说要杀了全村人什么的,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后老汉道。
“照你这么说,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很不正常,为什么不送他看医生?”花极天问。
单复兴已经烧好了水,用碗端了出来,一人一大碗,一共四碗,都放上了茶叶。
后老汉表示了谢意,这毕竟是他的家,按说不应该让单复兴忙活。出事这两天来,都是单复兴陪着他,他十分感激。
后老汉请单复兴坐下,才接着说。
“大龙这娃儿,也很命苦。家世不好,他的父亲有残疾,母亲是个傻子。从他小的时候,家里就穷的揭不开锅,村子上的人,都瞧不起他们家。他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在跟着同村的人打工。”
“他的父母相继离世,就剩下了他自己。大家伙,更瞧不起他,在一起的时候,夏大龙永远是嘲讽的对象,就连三岁的孩子,在父母的影响下,也敢对大龙扔砖头。想来在外面打工的时候,情况也差不多。”后老汉微微叹息。
同侪欺凌,有时候更胜于外人。
“你呢?”花极天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