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阔,树影深深。
“看吧,我就说你没希望了,输得真惨……”水月不远处守望在佐助离去方向的薄野翎,十分欠揍地扛着大刀再次凑到香燐耳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被香燐一拳揍开,红的少女狠瞪了他一眼,随后甩开头。
今天早上出门时下了一场大雨,于是他们去猫婆婆那边拿武器和补给时也都套了一身黑色的防水披风,此刻雨早已停,除了外貌特性过于鲜明的薄野翎还严严实实地穿着披风并用兜帽遮住上半张脸,其他人早已脱下。
风从薄野翎耳边吹过,一大团雨云忽然在山头靠拢,而后雷电交加。
“是佐助的查克拉。”香燐紧紧皱起眉,看着不远处的山头。
“重吾。”薄野翎回过头,看向今天才认识、却都因为小动物很亲近而关系不错的同伴“可以带我过去吗?”
“现在吗?”重吾走过来两步“现在那边很危险,阿翎小姐,而且佐助也让你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有别的东西的气息在那里……”薄野翎转过头里继续看向那山头,抱紧怀里的守鹤。
一开始的时候薄野翎很担心守鹤的身份会曝光,但事实证明她想的有点多,因为守鹤不管怎么看都像只好吃懒做的狸猫,估计不会有人把这只狸猫和一尾守鹤联系起来,更何况守鹤作为尾兽完全有蔑视凡人的能力,她也不可能永远把守鹤藏在背包里。
听到薄野翎的喃喃自语,水月开口“喂,你是说除了鼬和佐助,还有别的人?”
并没有感应到其他人存在的香燐皱着眉头,但碍于薄野翎的精灵身份,考虑到她可能在感知这方面的能力与自己有所不同,她也就没有说话。
站在枝头的黑猫从高高的树上一跃而下,咬住薄野翎的披风角,往一边扯了扯。
薄野翎终于忍不住抬起遮住半张脸的帽檐,凝神注视笼罩雨云的山顶。从头到尾只能依稀从薄野翎露出的白皙下巴和形状姣好的唇线推测对方是个美人的水月终于看到了薄野翎的侧脸,他微怔后忍不住怜悯地望了一眼身边的香燐,如果说之前他是故意用薄野翎来刺激香燐的话,那这次他是真心实意的觉得香燐没什么胜算了。
那黑色披风严严实实笼罩着的,是个花瓣般的女孩子。
重吾沉吟了一下之后就决定带薄野翎上去,水月和香燐也紧跟在后面。
山顶的雷光方才还大作,但在重吾带着薄野翎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却忽而停歇下来,佐助的查克拉也随之变弱,空气中全是运动的负离子。重吾加快度,背着薄野翎迅赶到山顶,只见眼前的建筑已经成了一片残垣断壁,而伤痕累累的佐助和鼬像是同归于尽了般躺在一边。
薄野翎急忙从重吾背上下来,踩着满地的断壁碎石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她伸手落在鼬和佐助的肩膀,维持住他们的生命迹象。
“佐助!”香燐也急忙跑过来拉起衣袖,递给已快要失去意识的佐助“快!佐助!快咬我!”
刚经历一场大战的佐助咬牙维系自己的清醒,才张口咬住了香燐的手臂,借此恢复伤势。
佐助调整好,虽然还不能动弹,但还是恢复了一点力气,黑沉沉的眼睛看向薄野翎“翎……”
“没事,他还活着。”薄野翎轻声劝慰,微微笑了笑。
佐助以前并不喜欢叫薄野翎的名字,好像叫了阿翎就变相的承认了什么一样,他又别扭又难为情,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傲娇得像只猫。可是他们三年没再见了,谁都没有多思念谁,关系好像也变得更加平淡疏远了,让人不由猜想他们见面时的冷淡和客套。
可有些事就这么奇怪,薄野翎见到他就笑着愿意跟他赴汤蹈火,佐助见到她就开始语气浅淡地叫她翎。
一个听起来比‘阿翎’还要亲密又认真的称呼。
想起了小时候的佐助,薄野翎就不由想到了更多往事。
那时候的佐助是个看起来很冷淡的男孩子,大概是因为属于强大的宇智波,所以也有着特属于这个姓氏的骄傲。明明是个被嫉妒羡慕的天之骄子,可他的梦境里封存的却全是黑暗血腥的曾经。
而促成这一切的人,薄野翎不由看了看已经失去意识的鼬,黑猫正在他的耳边轻嗅。
这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破败了。
“有人来了。”香燐忽然出声,她闭眼感知了一下,皱眉“好像是木叶的。”
佐助费力地撑着地站起来,他的上衣早在战斗时就被波及消失了,露出的上身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沾上了不少的灰尘,看上去非常狼狈。佐助捡回了他的草雉剑,擦掉了唇边的血迹,即使身形有些蹒跚,但黑下那双眼睛却仍旧冷静镇定“……先转移。”
雨云明明已经散去,可天空又开始下雨了,空气变得冰冷潮湿。
“佐助,他的身体状况很糟,好像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薄野翎在雨中望着佐助的眼睛“我一放手他可能就撑不住了。”
佐助沉默了一下,雨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冲刷下凝结的血迹和泥沙,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正这时,雨水呛进了鼬的气管,致使还在昏迷的他出几声咳嗽,牵扯到作痛的肺部后猛地咳出一口血来,鼬无意识地皱着眉,作势欲醒。
雨还在下,天地被雨水连结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蒙蒙一片。
鼬疲倦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跪坐在他身边的薄野翎,但视觉的画面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