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洛川”靠近她。
林清越也没有注意,而是探头看着水面,道:“这水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有点危险。小福贵儿一般不会怕什么东西,但是刚才,它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是吗?”他靠得更近。
他比她高,一双眼睛正好对着小福贵儿,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
小福贵儿垫着脚站在林清越的头上,像是突然被人抓住了喉咙,张开嘴,哑了。
它瞬间僵硬成了一个雕塑,一双鼠眼里都是惊恐,如果它能流汗的话,现在鼠毛都肯定湿了。
“百里洛川”问:“是吗?”
他说着低着头,对着林清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底露出贪婪陶醉的表情。
真是美味呢。
他这样想着,张开了嘴。
他的嘴巴越张越大,竟然直接从鼻子下面翻了起来,最后,占据了整张脸,露出尖锐细密的牙齿,挂着口水。
黑暗里隐约的光亮里,小福贵儿的腿都抖不动了,它艰难的想从嘴里冒出字眼,但是无能为力。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准确的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它张着巨大的嘴巴,对着林清越的头包裹了下去。
吃了她。
*
赫连春波虚弱的睁开眼。
一片狼藉中,潮水“轰隆隆”的声音在不断靠近,她的眼底露出嫉恨,艰难的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海螺。
她对着海螺那边的人求救:“父王。”
少女虚弱的声音透过海螺传入了一花一世界外面的西凉王耳边。
正拿着小“迦楼罗”的西凉王猛地抬起了眼:“怎么了?春波?”
按理说他的女儿正在前往楚国的路上,现在差不多快到楚国的边境了,不该出什么事情,但是传音螺里面的声音却让人担心。
赫连春波缓了一会儿,才开口:“父王,我进入一花一世界了,但是,那些人和我作对,他们中有人很厉害,把我困住了。”
她简略的将一花一世界里面的事情对西凉王说了说,说完之后,她的声音里带了掩盖不了的惶恐:“父王,救救我,潮水快来了。”
西凉王皱了皱眉头:“别慌。”
他知道,赫连春波的“七杀阵”不知道演练了多久,虽然出了细微差错,但是大致并不会改变,而竟然有人从里面逃脱?还毁了那七杀阵?那人似乎也并不把他看在眼底。
能不把他看在眼底的,这个世上,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现在,他更担心的,这个丫头竟然直接将整个一花一世界都变成了七杀阵。
他略微一想,便道:“你能看得到其他人的方位吗?”
赫连春波无法动弹,抬起眼,看了看依然悬浮在旁边的八角盘。
八角盘还能用,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几个人分成了三拨。
她点了点头:“嗯。”
西凉王道:“好。告诉我其他人的方位,我来做。你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撑起将整个一花一世界变成七杀阵,现在的一花一世界依然是很温和的,最多支撑三个时辰,便会恢复原样。而你,支撑不了三个时辰,那么现在,我只能在外面帮你,重新构建一座七杀阵。你是生门,选择一个阵眼,借阵眼汇聚一花一世界的力量,将你强行送出来。”
其实就是要用其他几个人的性命,来换取赫连春波一人的生机。
赫连春波“嗯”了声,然后将几个人的方位告诉给了西凉王,她恶狠狠的道:“父王!要让东方的那人生不如死!给我报仇雪恨!死了都要让她死得极其痛苦!”
西凉王应了声,便让她将传音螺放在地上,然后掏出她的水镜,这一面镜子,可以传递力量,但是只能用一次,所以弥足珍贵。
这本来是赫连春波用来保命用的。
而现在正是时候。
“啪”“啪”“啪啪”的声音在水镜上散开,强大的力量透过水镜传入整个一花一世界。
一座完美的七杀阵被构建。
在潮水扑来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赫连春波带离了一花一世界。
“砰”的一声,她掉入了马车内,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而此刻,西凉王建造的七杀阵仿佛一个漩涡,以水镜为中心,疯狂的吞噬着一花一世界的一切!
一切,都在发生异变。
*
谢听澜在红潮中前行。
天地间的煞气一刀刀割来,这种让正常人根本人不不了的疼痛落到他身上,却引不起他任何的波澜。
鸡被他的外衫包裹着,又被气劲护着,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险,它缩着鸡脖子在黑暗中转了转,有点疑惑,但是作为一只从来不会动脑子的禽类,在黑暗中没多久,它便本能的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了。
天黑就睡觉。
迎面的红色潮水扑过来,他闭眼,只护着鸡前行。
潮水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身体的每一处骨骼都似乎在经受着锤子的击打,稍有不慎便碎裂。
他的灵识在他的身上艰难的维护着,带着他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睛。
一种窒息的感觉猛地袭来。
八角盘里响起了女声:“去死!”
之前八角盘里的女声温和而平静,但是现在,这声音尖锐而恶毒,像是带着最恐怖的诅咒,沉沉的朝着所有人压了下来!
本来温和的红潮像是疯了一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花瓣变成了钢刀,朝着他盖下来!
“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