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一闭上眼睛平息心情，直到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手背，她才慵懒地抬起眼皮。
“夏莓星冰乐，还记得吧？”石云一脸的“求夸奖、求点赞”，“上次你喝醉了就特别想喝这个，结果去了几家星巴克都断货，吃了两个草莓冰激凌都觉得不过瘾……赶紧喝吧，都快化了。”
丁晓一没想到自己三年前随口说的话，石云居然到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她接过那杯连外壁水渍都擦干净的星冰乐，估摸着石云对自己的这份殷勤劲儿，最多也就是他使在萧素身上的十分之一。
可这就已经不得了了呀，萧素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丁晓一突然很想知道。
“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萧素的？”丁晓一可不觉得所谓的一见钟情能经得住近10年的漠然无视。
石云没想到丁晓一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她之前从来没问过。
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脸上蔓延开来的浓情蜜意看起来一点都不掺假，“那可就说来话长，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我家的家宴上，她……她那天穿着件红色的大衣，对，红色的，然后站在……”
“不想说算了，”丁晓一懒洋洋地挥手打断了石云拙劣的表演，“讲故事呢，开头一定要抓住别人的眼球，这年头网文开头还撕逼堕胎一ye情抓小三呢，你瞧瞧你这开头，索然无味，必须得改！”
石云就知道蒙不了丁晓一，说起来这么多年他好像就没骗倒过丁晓一，每次都是卖力出演然后被轻易识破，他有点尴尬地想要跟丁晓一道歉，结果丁晓一根本没当回事儿，直接跳转了话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到我们公司召开会议？”
“……会议是什么？”
丁晓一把星冰乐贴在额头上，“我看了你们送过来的《比稿简报》，资料还算完整，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没说明白，你得派专人过来答疑，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下各个广告公司的基本情况，比稿的时候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石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我能不能把所有准备参加比稿的广告公司集合在一起开这个会啊？”
丁晓一吸了一大口星冰乐开心眯起了眼睛，石云觉得丁晓一背后要是有翅膀的话，肯定已经舞得羽毛满天飞。
“七八家广告公司闹哄哄地挤在一起，光忙着笑里藏刀了，哪有心思沟通交流，想看广告公司版的《金枝玉孽》，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丁晓一语重心长地看着石云，“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高尚的、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甲方爸爸，成为能让我们一想起你，就心里暖洋洋的甲方爸爸。”
“我一定努力做到！”石云握拳。
“我看好你哦！”丁晓一欣慰地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晚上我在给素素办了个欢迎宴，你也来吧，放松放松。”
到了藤力的楼下，石云替丁晓一拉开了车门，开口邀请她。
“算了吧，我跟萧素一直都合不来，万一到时候打起来，你准备帮谁啊？”
丁晓一精神好了不少，开玩笑道。
“……”丁晓一没料到自己随口抛出的问题，彻底考倒了石云，他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看起来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呀，真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啊，当然是帮她了！”丁晓一善良地给石云指点迷津，“如果哪天萧素问你差不多问题的时候，你要这么说，‘素素，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这样的人为了你，也会有跟世界为敌的勇气，不管那个要伤害你的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永远都不会！’”
石云情不自禁地给丁晓一鼓起了掌。
“我上去了，谢谢你的豆腐脑跟星冰乐。”丁晓一心情舒畅地摇了摇手里所剩无几的塑料杯，转身往楼梯间走。
“明天晚上记得来啊！”
“再说吧。”
石云看着丁晓一上了电梯，垂在裤缝边上的右手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捻动。
“你可来了，老何都找你好几趟了，让你来了马上去他的办公室。”丁晓一还没打开电脑，李怡就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老何脸色可不太好，昨天饭局让你给搞砸了？”
丁晓一心虚地揉了揉鼻尖，“怎么可能，你也不看我是谁！”
“我就是知道你是谁，我才这么说的。”李怡一点面子都不给。
丁晓一给了李怡一个“麻利儿滚”的眼神，一口气洗干净了杯子里的冰沙，深吸一口气，奔赴“刑场”，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谁怕谁啊。
事实证明，丁晓一永远怕老何。
何遇一句话没说，给了她一个含义模糊的眼神，丁晓一就把亲爹给卖了。
“老何……不是，何总，都是我爸，他现在自己觅到第二春，就巴不得把我扫地出门，一见到您这个优秀的男性，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巴心巴肝地想把您往火坑里拽，这我怎么可能答应呢？您是谁，您是刺破阴霾的阳光、您是驱散黑暗的明灯、您是指引航道的灯塔呀……您放心，我已经认真教育过他了，绝对没有下回。”
丁晓一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何遇嘴角的笑终于忍不住了，“其实我找你只是想问问，香蕉的提案准备得怎么样了？团队构成确定了没有？”
一说到正经事儿，丁晓一脸上的谄媚跟狗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提案大纲已经确定了，等会议之后就可以全面补充跟完善。团队也大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