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胡万带着一众船帮弟兄来到渡口栈桥上,只是瞧清货船上的旗帜后,胡万皱起了眉头。
“奶奶的…三义庄的镖旗!”
低骂中,身后的一些弟兄暗地嘟囔起来。
“这三义庄可是平州城最大的镖行,官场江湖两道皆有交际,咱们去查他押的镖,会不会出什么事?”
“那说不准!”
听着身后的唏嘘声,胡万心火冒出三股,转身叱骂:“娘的混账,你们是老子的人,还是他三义庄的镖师?叽叽歪歪,再敢给老子废话,小心你们的舌头!”
一通威吓,众船帮弟兄闭上嘴巴,待货船缓缓行进之河口前,被自家的冲舟小船拦住,胡万摆手,当有几艘小船划来,胡万麻利的跳上船,让后向货船行过去。
船头,鲁正雄看到一群船帮汉子乘着小船过来,便立身高呼。
“尔等何人?为何拦我三义庄的镖船?”
那胡万听到呼声,立刻止住小船,他先拱手拜礼,让后应之。
“某乃平县刘氏船帮帮主胡万,只因近来生事,某请命平县县令姜裕大人,责求对过往船只巡查,以抓贼人,此番拦截,请三义庄的镖师们多有见谅!”
话落,胡万摆手,身后的小船当即划前一丈,那些个船帮弟兄们则抛出飞爪,准备登船。
可未经鲁正雄同意就做登船态势,鲁正雄自然不允,他重重一哼,身后的镖师唰唰抽出刀剑,横列在船沿,其中几个手快的镖师弟兄更是抄刀挥砍,将那飞爪斩断。
“唰唰”
飞爪断裂,攀绳落水,对此,胡万沉声:“镖师弟兄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违抗平县官令?”
面对胡万的这般狐假虎威,鲁正雄心底叫骂,若是船帮之为,鲁正雄敢提着刀子和他们干,毕竟镖师的职责就是玩命护行镖货,可胡万却拿出平县县令的官告,这让鲁正雄不敢贸然应之,否则就有窝藏拒查的嫌疑。
双方僵持中,一镖师从后上来,冲鲁正雄低声:“大师兄,孙少东家已经藏好了!”
得知这点,鲁正雄长出一口气,转身冲身边后的镖师弟兄们道:“尔等都把刀放下!”
“大师兄,你怕他们做什么?要弟兄们说,他们只要敢上来,咱们就干他们娘的…”
一众镖师气势汹汹,根本不畏丝毫,可鲁正雄心有思忖,现在他们还处于平县地界,若是真的发生搏命,平县一旦插手,面前那些船帮人就会占据上风,况且孙承也藏好了,鲁正雄不相信那些船帮人能够找到!
须臾缓息,鲁正雄冲小船上的胡万道:“既然是平县的官令,你们大可上来搜查,但是老子有言在前,你们只准上来三个人,其它人等立刻退避,且若是搜不出什么,你们可得给老子说点什么!”
胡万稍加考虑,再想着之前一些江湖种的乱为,胡万把心一横,便带着两人攀上货船!
密云郡东镇,马家村的武技征召健儿们在平州城州军征役官的带领下缓缓行进,按照文成帝的皇令,此次武技征召旨在大魏裁撤冗军的前兆,由于这般缘故,使得征役官关兴霸很是厌恶。
这关兴霸本为平州州军先锋营典军校尉,只因得罪顶头将军,才被罚来做这带兵役的苦差事,故此一路上,关兴霸稍有不顺,便叱声大骂这些青健儿郎,碰到一些愣头青,关兴霸的马鞭子更是连连招呼,毫不留情。
行至东镇,早有镇中乡绅奉命郡守之令,为青军队备粮备食,借着这个空档,关兴霸来到镇街前门方向的酒肆,饮酒歇息。
几杯烈酒入腹,关兴霸那张糙脸显出几分殷红。
“娘的希皮,让老子来做这等苦差事,真他娘的晦气!”
“关校尉,少骂几句吧,不然你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暴躁中,一声笑言传来,关兴霸回头看去,平州州军的主薄温恪走来,此人一身青衫长服,配其消瘦精干的身形神态,当真有几分儒秀之息。
此番征召,温恪作为统策之人作为关兴霸的副手,可以说,一路上他的耳朵都被关兴霸的暴躁声激出茧子来了。
入桌坐下,温恪自饮一杯,让后抹着嘴道:“关校尉,这文成皇帝大改军政,以消减赋税,安民天下,咱们平州军也在首改之中,你要是不把这张臭嘴脾气给改了,只怕裁撤冗兵冗将时,跑不了你的眉头!”
面对这话,关兴霸借着酒劲怒斥:“娘的西匹…他王权毅这么对老子,老子忘不了,早晚有一日,老子要他好看!”
温恪瞧着关兴霸的暴躁样,当真无奈至极,末了温恪道:“罢了,罢了,牢骚发了,酒也喝了,算着时间,东镇乡绅奉粮的活计应该完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好整备出发!”
濡河县征召青军队伍中,马家村都列在队伍的后面,此番马家村入选青健儿郎一千一百余人,其中犹以周老太爷的孙子周玄玉出彩至极。
由于武技征召的比拼赛事中,周玄玉场场第一,这么一来,濡河县县令推选上眼,周玄玉毫无意外的当上了马家村都列的都伯。
此时歇息中,一些马家村儿郎们耐不住一路上的枯燥疲惫,想要散队寻些乐子,但周玄玉深知军规严厉,加之掌兵队伍的那个校尉不是什么善茬,为了以防万一,周玄玉强令下来,任何人不准脱队,这可让一众儿郎叫骂不止。
“娘的,不就是出身好点么?当个都伯牛气什么?”
队列中,一胖脸儿郎叫骂扯呼,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