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顾沛蕖起了身,便赶过来伺候,一推门竟然见皇帝宇文焕卿正准备离去,手中还拿着娘娘的衣物。她自然一脸狐疑,只是悄悄往后一探只见殿内唯有皇上一人,便明了了——娘娘又偷溜出宫了。

瓷青俯身便是一礼:“奴婢拜见皇上!”

“免了,你来的正好,朕有事交代你!一会儿若是太后来此,你万勿惊惶!朕现在要去沐清坞,你一会儿便去找芷兰宫的掌事姑姑锦瑟,你和她说朕在申时只身前来,如今正与景妃在沐清坞共浴,让她准备晚膳!”

瓷青见宇文焕卿脸色不佳似很急切,再听他如此吩咐便猜想这其中一定有事,而这事或许就是关系到娘娘的大事。

她沉稳地点点头,便想赶紧去找锦瑟,只听皇上宇文焕卿又吩咐道:“还有一事,这绮霄殿当值的是谁?”

瓷青目光沉着,思量一番迅速的答道:“是绿蔻和倚画,绿蔻最近去掌乐司的舞坊学习白纻舞不在绮霄殿侍候,此时在娘娘身边的应该是倚画!”

倚画就是那个会功夫,腰间缠着银翼玲珑索的婢女?

想到这他急切地问:“那倚画可靠得住?”

瓷青肯定地点点头:“靠得住,娘娘十分信任她!”

“好,你去准备一套她的衣服放到后山,另外你通知完锦瑟就到沐清坞去,只要见倚画一进来,你便将她带出沐清坞。”

宇文焕卿将两支步摇放入怀中,提着顾沛蕖的衣裙边走边叮嘱:“你的轻功此时应该用一用了,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越过矮墙绕到后山。命倚画换好衣服,再折返来侍候。你听明白了么?”

瓷青将宇文焕卿教得在心中捋了一边:“奴婢听明白了!”

言毕,二人便匆匆出了绮霄殿,宇文焕卿小心地直奔沐清坞,而瓷青则去找锦瑟。

此时,着了墨狐大氅的戚媚正搭着皇后郑雪如的手向芷兰宫而来,二人同乘一轿撵,而夜里又有些黑,这轿夫自然不敢走得太快。

一袭雪色貂绒的皇后郑雪如抚了抚发髻上的金凤衔珠步摇,一脸的哀戚:“母后,您怎么会信这些风言风语?景妃妹妹深得皇上宠爱,估计这又是别有用心的小人捏造出来的瞎话。”

戚媚挑着玉眉,凤眼含怒:“什么事都是有根据的,怎会是空穴来风?哀家倒是觉得这顾沛蕖铁定有问题,为什么这流言不缠绕别的嫔妃,偏偏是她?难道就因为她得宠?不尽其然吧!”

郑雪如见戚媚的疑心已经起了,自然也喜闻乐见,虽然她不知道这流言是谁的杰作,不过这都对自己是百益而无一害。

她依旧端得温婉贤淑,可是却在心里静静地盘桓着:宇文焕卿将玮元送到太后那抚养,虽然明面说是太后想共聚天伦,亲自抚育玮元,实则便是他对自己起了疑心。他已经开始怀疑上次的疯狗事件为她所为了,所以才将玮元接走。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郑雪如正犯愁如何扭转乾坤,不成想居然有人先下手为强,为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顾沛蕖挑了一个泼天的流言“南宫澈与景妃有染”!

这样一来,宇文焕卿为了保全顾沛蕖便要说服戚媚,而此时自己若是帮衬他一把,届时他便会再三考虑是否冤枉了‘善良无辜’的自己。

即便,这不足让宇文焕卿疑心尽消,但至少可以暂时缓和自己与他的矛盾,为自己争取时间扳倒顾沛蕖和宫里那些痴心妄想的花花草草。

想到这郑雪如长舒了一口气,散发自己的郁结,但是这一声叹息落在戚媚的耳中便是郁郁不得意。

戚媚拉过郑雪如的手,关切地询问:“皇后,你因何而叹气?是因为玮元么?”

郑雪如听到玮元二字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母后,臣妾都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皇上他又将玮元送到您那里去了。叨扰了您的清净不说,也显得媳妇不够贤惠仁德,连公主都照顾不好!”

戚媚凤眼中蓄着一丝无奈与同情,继而耐心地开解道:“你不要这么想,卿儿做事都是有打算的!哀家倒觉得你总抚养着玮元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是中宫皇后,应该牢牢抓住皇帝的心,尽快地诞育嫡子,这是当务之急,也是你正位中宫的资本!”

郑雪如与戚媚之前一直都有隔阂,当年郑雪如为世家小姐时进宫参加宴会,因为不识得离宫中的戚媚进而顶撞了她。

若不是宇文焕卿及时赶到制止了她的莽撞行为,恐怕她不会对宇文焕卿一见钟情,更不会有后来嫁入雍王府的美事。

而今,戚媚居然对她推心置腹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委实让郑雪如感到诧异和感动:“臣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皇上的心不在臣妾的身上。皇上他…他都近两年没有留宿臣妾的凤宸宫了!”

戚媚无奈地摇摇头,卿儿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顾沛蕖那个狐媚子身上了。别说是皇后了,即便新进宫的妃嫔,他都没有按照宫制一一宠幸过,自己甚是中意的姜怀蕊估计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回。

“卿儿性子太冷了,而今又对景妃甚是着迷,确实冷落你们!对了,那个姜才人的禁足解了没有?”

郑雪如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还没呢!皇上没发话,谁敢放她出来?如今的聚霞宫是病的病,伤的伤,死的死,禁足的禁足,也真是惨淡!”

戚媚抚了抚手腕上一对儿成色上等的翡翠手镯,不禁想起入宫时还一众新鲜娇嫩地嫔妃,哀怨地说:“哎!薛馥雅作茧自缚倒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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