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太和殿热闹非凡,一盏盏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盏像一颗颗光芒万丈的硕大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殿堂,穹顶高高吊起得棠红色流光纱锦将这里的一切都拢在了暖色而氤氲的祥和氛围之下。

这里有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若馔、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舞池内的伶人衣袂飘飘,嫣红的水袖将舞动着太平祥乐亦舞动着顾沛蕖的荣耀与高贵。

此时,她就坐在宇文焕卿的身边品尝着甘冽的葡萄酒,而她身边的男子则将目光逡巡在她粉雕玉琢的脸庞上,甚至是她那件金丝绣凤穿牡丹的霓裳红绡华衣上,那肖似喜服的红绡霓裳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愈发的白皙玲珑,倾国倾城。

这样的顾沛蕖在宇文焕卿的眼中自是弥足珍贵,他在心底默默地感激今日的册封典礼,正因如此盛典,人们才可以忽略这身婚嫁吉服在她身上的意义,一并将此忽略的还有不明所以的顾沛蕖。

她顶着头上的红玉髓、玛瑙、红宝共同镶嵌而成的累金丝丹凤缀红玉髓珠步摇和牡丹钗环频频举杯以回敬一众诰命和王公亲贵的恭贺。

座阶之下的顾王妃陈雪如看着自己的女儿高贵至此更是志得意满,而坐在她身边的顾沛萱亦是满眼的欢喜,因为顾沛蕖封宸皇妃对于她们来说已是家门荣耀。

宇文焕渊看着高座上的顾沛蕖心中感慨万千,当初她以‘绿意’的身份与自己相识,经历种种后她如今变成了只要守在皇兄身边就甘之若饴的皇贵妃,这让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而自己心中牵念的雪灵娈至今还囚禁在这一片繁华之下。

当他得知,宴会设在了太和殿的时候,他便是心如刀绞。

可是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几日前他顶撞的太后戚媚后,那被当众婉拒的赵国公府的嫡小姐赵瑾萱在府中差点悬梁自尽,自然又是闹得人尽皆知。虽然目前无人在逼迫他迎娶正妃,但是他却能感觉到皇家的不满与世家的不解。

想到这,他无奈地拿起碧玉酒觞将里面的酒一饮而下,唯盼酒解千愁。

突然,一支碧玉酒觞恭送到宇文焕渊的面前,传过来的声音落寞而憔悴:“敬王若是不介意,可否愿意与属下满饮此杯?”

宇文焕渊一抬头,见神情落寞的南宫澈拱手持觞欲与自己同饮。

见他这副模样,宇文焕渊竟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之感,他将酒觞向前一送,发出一声碰撞的脆响。

他狭长的秀眼拢着一丝释然,将酒觞中刚刚斟满的酒再次饮下,他似乎可以感觉到酒水顺着喉管而下的凉爽。

南宫澈见此,知道自己与他的误会与误解是全消了,因为顾沛蕖已然成皇贵妃,宇文焕渊委实没有必要与自己再因此而产生隔阂,想到这,他爽利的将酒饮下。

宇文焕渊觑了一眼高座上与皇兄频频对饮的顾沛蕖,微微一笑,轻声而戏谑的责问:“南宫澈,而今高座之上的顾沛蕖之于你是不是很陌生?本王很好奇,这样的女子你是怎么放得手,还是她怎么就弃了你?”

面对宇文焕渊的开诚布公,南宫澈显然有些无措,他向上看看自己无法忘却的她,嘴角拢着一丝苦笑:“她之于我并不陌生,只是变得很遥远!是我负了她,不过她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与皇上可破镜重圆,重修旧好,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圆满!”

宇文焕渊将酒盏向南宫澈的手上一送,自己亲自为其斟满,轻声而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南宫澈,咱们喝酒吧,不醉不归!”

南宫澈明白宇文焕渊此时的失意,赵家小姐的哭闹早就让他从清流的亲王变成了薄情寡义的郎君,听闻他有心爱的女子却爱而不得,这让南宫澈愈发觉得自己与敬王太过相似,太过相同。

他看着酒觞中的琼琼酒浆竟然无限感慨,进而一饮而尽。

“南宫大人可否回避一下,本宫与敬王有几句话要说!”

顾沛蕖突然驾临宇文焕渊的桌几前,让南宫澈与宇文焕渊都得觉始料未及,她轻柔却冷清的一语让南宫澈早已心智大乱,他惊惶的抬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貌美倾城的女子,竟然有些痴怨。

他甚至有些怨恨为何她会如此对待自己?从热情似火登时变得冷若冰霜,因为自己的伤害,她已经连一个稍显温暖的眼波都懒得给予,这让南宫澈羞愧莫名更是伤心莫名。

听到她如此说,再看着她那双寒凉的眼睛,南宫澈颓然地起了身,拱手一礼后便向自己的座位而去,南宫清那双眼睛则切切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亲弟弟是怎样的形容哀伤,失魂落魄。

南宫澈走后,顾沛蕖举起手中的碧玉酒觞,微微含笑,轻声软语地说:“殿下,本宫特地下来敬你此杯,权当赔不是!”

宇文焕渊拿着酒觞很是踟蹰,他不明顾沛蕖话中之意,他笑得尴尬:“娘娘说笑了,娘娘处事周全,何来过错?”

顾沛蕖听到宇文焕渊如此一说,不禁低下了眼帘,若不是当时她为了一己之私,雪灵娈此时应该已然出了宫了:“本宫对不起是灵娈亦对不起你!殿下请放心,本宫会尽快救出妹妹,让你与她,还有孩子早日团聚。不过,本宫不会让她作你的妾室,本宫要你明媒正娶,昭告四海!”

宇文焕渊听到顾沛蕖轻轻一语,整个人都为之一振,他不明白灵娈何时成了她的妹妹?还有自己和灵娈团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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