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斗兽场外有喧哗,不算远的低矮山丘上还燃起了狼烟。
有令官快步来回禀那羽衣男人:“巫医大人,不好了!矮丘之上的一万奴隶造反了,还有城门上的也是……城中,城中更是……”
“更是什么?”羽衣男人问道。
“城中到处都是造反的奴隶……”
令官的声音并不算小,最起码坐在前排的一众贵族是听到了,有的贵族女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剩余的男人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个斗兽场内,慌做一团。
“肃静!”羽衣男人声如洪钟,喝道:“城主大人即将回城,区区奴隶造反,诸位何必惊慌?”
他的话传遍了场内的每一个角落,众人闻言确实不再惊慌。
恰在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人突然道:“巫医大人这话怕是说错了,我们的城主大人……”浮丘颂小心翼翼的将弥牟菲菲抱在怀里,步履稳健的走到那羽衣男人面前,如落玉盘的声音继续道:“怕是回不来了。”
他仍旧是一袭奴隶的粗布灰衣,甚至衣襟上还染了不少鲜血,可现在的他,比之前的他,似乎更多了几分耀眼与胜券在握。
“罪奴浮丘颂,你是何意?”那羽衣男人质问道。
“呵,原来巫医大人也有不知道的事。”他将怀抱的人轻轻安放,才转过头,对那羽衣巫医道:“看来,我浮丘阖族千余口人命死的有些冤枉呢。巫医大人并不能断未来!”
他的剑指着那巫医的喉咙,气势从原本的炼气三层节节攀升,一直到金丹后期才止住:“你说,是不是?”浮丘全族,就因为这巫医的信口之言,旦夕间全族覆灭。
那巫医被他以剑这般挑衅的指着,先是生气愤恨,再看到对方直直上升的气势,原本的气愤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反而缩瑟道:“浮丘公子赎罪啊!我也是依照城主大人的命令行事……”
浮丘颂点点头,轻哼道:“倒是识时务。”
场内的众人早已经被眼前的变故惊呆,那浮丘颂可是个奴隶,奴隶怎么可能翻身?
近前的有修为的贵族都围了上去,想要将浮丘颂点颜色看看,可大多数人却想慌乱逃窜。
陶紫也不例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利落的起身,原本坐在她隔壁的男人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道友,此处已乱,不如我们……”他坐着抬起头,仰望着站着的陶紫:“浑水摸鱼?”
陶紫挣脱了被拉住的手臂,问道:“如何浑水摸鱼?”
平台近处,几个修为不算低的贵族已经向着浮丘颂展开攻击,可浮丘颂却充耳不闻、目不斜视,他的双手在不停掐诀。
“不好!”陶紫明白他是想开启禁制,她再也不管那旁边的男人,猛地就向着高空跳跃,既然这些奴隶们本来就计划暴动,那自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她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仍是晚了一步。
在她冲到高空,一道禁制不偏不倚的擦着她的发顶而过。
陶紫没办法冲出去,刚才的行为又有些显眼,还好与她一同做出同样动作的修士还有不少,只是速度没有她快罢了。
她灰溜溜的降下地面,暗道,自己也没做什么,原本甚至还想救那些奴隶,自己又不是贵族,怕什么?
这样想着,心中总算稍定。
还来不及改换易容,之前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又窜了过来:“咦?道友的弟弟呢?”
陶紫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袁启早被自己放回空间了,可现在被这人发现了,怕是有些不好。
这人到底是谁?他这般跟着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前后左右都是想要逃窜的人群,陶紫随着人流涌向斗兽场的南大门。她知道那里早已被封死,可为了不那么特殊她只能随着人流走动。
哭喊声,惊慌人,全部乱做一团,原本被关着的奴隶冲出牢笼,冲到座位之上,他们口中呐喊着,要将这些原本奴役自己的人撕碎。
陶紫回头望去,哪里还分得出什么贵族和奴隶,都只不过是想要逃命的人罢了。再去看那浮丘颂,早被几名金丹甚至元婴修士牢牢的护在中间。
对于此次暴动,不知道他准备了多久。
陶紫默默的停止了婉萝花的施放,这里有元婴修士,胜负早已注定,自己完全不必再参与,免得到时无法脱身。
这一切看上去很久,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台上想要攻击浮丘颂的贵族就被制住,他们双手被缚,同那羽衣巫医一起,依次跪在了浮丘颂的面前。
浮丘颂双手叠于身后,饶有兴味的看着挣扎慌乱的人群,看到有的贵族女人被大力的奴隶撕扯,他露出了漠然的笑意。
他抬抬手,制止了眼前的杀戮和纷乱,淡淡道:“先收押起来吧!”
陶紫不淡定了,收押起来,也包括自己啊!
果然辰华界仙不扰凡的规矩是有道理的,政权更替本不是修士该参与的。看浮丘颂的处事,怕是未来的棱安城仍是不能平静。
百人为一阵,她混在被押送的人群之中,见负责押送的只有两个炼气修士并二十多个凡人兵士,便想偷偷的服下手中的隐身药剂。
可她刚把药剂拿出来,手臂又被攥住了。
陶紫怒视那个怪异的男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嘿嘿,道友果然是洪肃大陆的修士,这种小瓷瓶应该只有洪肃大陆上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