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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她曾想过转个普通班继续做一个“尖子生”，但迫于父母的压力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继续做着凤尾，继续蹲在角落里画圈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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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日俱增的压力对她刺激很大，以至于对心理产生很大影响，所以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变得容易激动，变得偏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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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跟程诺说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客观，而且每次她都仅仅是一两句牢骚或者说一两句往事，程诺也从来不会主动追问什么，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完整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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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还是被程诺从头到尾整理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上面的那一堆因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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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诺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可怜她没有朋友，外加一点点的……闲的蛋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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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除此之外，程诺还只是把苏卓当成一个普通网友而已，除了没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陪她多聊一会——她的那种被刺激成病态的性格令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远离她，或许也只有程诺愿意理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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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这几年来跟这个网友间的联系，程诺都不禁有些头疼。曾有一次她说不再跟程诺聊天了，于是两个人各自沉默了半年之久，直到大三的第二学期，苏卓才再次莫名其妙又加他好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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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的话兴许就淡然一笑装作没看见了，可是程诺这个家伙怎么能用常理分析呢？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了联系，越来越频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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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苏卓开始让他烦了，说什么要来华都找他，然后让程诺给她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任她自生自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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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她——这家伙绝对病的不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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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错了。”这是苏卓每次打电话总会说的话，这次也毫不例外地以此为开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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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苏卓，差不多了吧，你不知道我很烦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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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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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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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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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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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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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你一打电话要么就是身体错了什么都，要不就是没完没了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有我最烦的就是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让我一个人在那里嘚啵嘚啵地说，你就嗯嗯啊啊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咱俩说相声呢是吧！你捧哏我逗哏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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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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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说话你也不说，让你挂电话你也不挂，我挂了电话还打，接了继续不说话！我说你故意的吧，你打电话就是为了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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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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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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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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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说话是吧，我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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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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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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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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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行，你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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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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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说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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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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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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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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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你行啊苏卓，你很厉害。我这人一直以来别的不行还就是脾气好，你能把我惹急了你很能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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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我身体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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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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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另外我明白儿告诉你，别——再——给——我——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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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没等她说完，程诺已经气愤地挂上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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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的程诺仍然一肚子气，怒气冲冲地摘下右手腕上的那串手串，狠狠攥在手里就要将它扔出去。可是手刚刚扬过头顶便骤然停了下来，就这样举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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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举了足足两分多钟，最终还是没能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默默地将手串重新戴在右手上，揣起手机，转身，回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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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景经常会出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程诺承认自己优柔寡断，其实他本可以把苏卓的号码直接用软件屏蔽掉，只是一直觉得她很可怜，不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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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自诩不是个好人，也不愿意当好人。之所以对苏卓或者说是苏卓来华都找他这件事反对得那么决绝，主要还是因为他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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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来了华都自己忍心不管她吗？如果她在华都只认识自己的话是不是要一直要自己负责下去？如果她真的是奔着寻死来的怎么办？/p>
/是个烂好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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