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耿毅一席话说完,站在耿毅这边几人原本还有些沮丧的表情,早已是纷纷为之一变,就仿佛看到了胜利一般,再次振作了士气,忙不迭地把那最后一坛酒给一旁的几只大碗个个倒得是满满当当。反正最后八成也不是自己这方的人来喝,那又何必顾忌呢?

而耿乐身边的几名什长、伍长,闻听此言,方才兴奋的表情则为之一滞,同时有些担忧地望着那一只只被倒满的酒碗,好似看到了最终也难逃一劫的结果般,片刻前还高昂的士气,顿时反而又矮了一截。。。

不过,为首的耿乐却气定神闲、镇定

自若地笑着回答道:

“嘿嘿,我说耿毅兄,咱还是先掷了再说这些吧。万一真的又是个一点呢?可别忘了,今天你的运气也是出奇的差啊。你莫不是忘了咱家大人过去曾常常念叨说的那句话吗?孔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回顺利出使乌孙国,耿毅兄你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就称得上是‘有余’,老天再不公平,也该在酒令上补偿补偿我们的‘不足’了吧?依我看,你这一轮恐怕掷的还是一点!”

“得了吧!”听到耿乐提前前些日子自己奉自家大人耿恭之名出使乌孙国、并大获成功的这件事。耿毅脸上不免又洋溢出几分欣喜的表情,不过,却依然故作谦逊地挥了挥手,口上也继续针锋相对地对耿乐的话进行着纠正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再说了,那句话是老子说的,不是孔子。而且在这句的后面,下一句就说了:‘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也就是说,就算我立了功,这酒也一样要喝。。。啊,不,是罚你来喝。。。”

毕竟是舞文弄墨出身,耿毅说起这些孔子、老子之语,倒是倒背如流。但,大概是前面几轮输得太惨,已被灌了多碗的耿毅,再加上新近立下出使乌孙国的功劳,为自家大人也争了面子,心里头是着实高兴,此刻所饮的酒早已超出了其平时的酒量,因此脑子也是有时清醒、有时却稀里糊涂,不甚就有些思维不畅了。

不过,还抱有一定理智的耿毅,还是不再说些废话,一把抓起了骰子,而后再次掷回了铜碗之中。

“滴溜溜——!”

骰子与铜碗相摩擦的独特清脆声音中,屋内这些什长、伍长的注意力也再次回到了酒令之上。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骰子终于停了下来。只是,留在朝上的那面,竟稳稳当当地是个——

一点!

面对着这个今日于耿毅手下,已一再出现的逆转结果,耿毅手下这些什长、伍长的心理落差不免太大。忍不住顿足嗟叹之余,也是满脸的无奈,纷纷摇头叹息,只得举起了刚刚自己亲手倒得满满当当的酒碗,准备接受罚酒。心中充满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悔恨。早知还是自己来喝,就干脆少到点儿了不是。。。唉,真他妈的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耿毅,则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铜碗里那个一点,有些恍惚地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后,只好不可置信地呐呐自语道:

“他娘的,这也真是邪了门儿了!亏我从乌孙国那里除了进贡的名马外,同时还带回来一套当年汉宣帝时曾赐给公主的赌具,作为乌孙国王的进献。按理说应当是每轮酒令逢赌必赢、一马当先才对,可怎么自打乌孙国回来,这手气就。。。就一直这么臭呢。。。?!”

看着耿恭有些失落、沮丧的表情,还是耿乐伸手拍了拍桌子对面耿毅的肩膀,慰藉道: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家大人不也是熬了这么多年,咱们也跟着不知受了多少白眼,这才有今天的出头之日嘛。本就是起起伏伏,这次也亏了你立下功劳,大人赏赐了这些酒,才有机会让咱们两人的麾下弟兄们能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好好借酒暖暖身子,好好畅快一下啊!耿毅兄你说是不是?来,这美酒你也别独享,也分我们弟兄一半,咱们大家分一分,共饮了这杯如何?!各位说怎么样?!”

“好啊!”

一听此言,正头疼如何饮得了这一大碗的耿毅手下们,与依然有些意犹未尽、没有怎么喝够的耿乐手下们,都不禁纷纷叫好!众人七手八脚地很快,共分了这最后一坛酒,共同高高举起各自的酒碗——

“来!祝贺耿毅队率出使乌孙国马到成功,扬我大汉天朝国威!”耿乐端起手中的酒碗,率先说道。同时,用目光示意着耿毅是否也说些什么,以助大家的酒兴。

“多谢各位!正好,也以此酒,敬咱们的校尉耿大人!希望这座金蒲城在其坐镇与我等的把守之下,稳如泰山,直到明年天朝大军重返此地、再征西域!”说到这里,耿毅似乎酒劲正猛,又不禁意犹未尽地抬头望了望屋外的大雪纷飞,意犹未尽地又补充了一句道:“更希望,那些匈奴崽子能好好记住几月前蒲类海的教训,就如这段无聊日子般,继续毫无音讯地龟缩在漠北,夹着尾巴、永远也没胆再回来!咱们也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啊!”

“哈哈哈哈。。。!”

众人的大笑声中,耿毅耿乐的酒碗随即相互一碰:

“来,干!”

随着辛辣的酒液咕噜噜滚入腹中,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自肚内涌起,浑身自小腹开始,逐渐扩散到全身,处处感到一股由衷的暖意。

真是舒坦啊——!

虽说日子过得有些无聊、每日干巴巴地这么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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