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越来越少的饭灶痕迹,使得后面追击的敌军掉以轻心,最后落入埋伏圈套的故事么?呐,也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小时曾听到的这个故事,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

添兵减灶。。。?

耿毅的确没想到,并没有读过多少书的耿乐竟然也知道有这个兵家战例。的确,战国时期,齐国就曾在进攻魏国后的撤退途中,使用这一招计谋,引诱魏国军队轻敌大意,通过观察齐军所过之处土灶的数量每日减少,误以为齐军士卒大量逃亡、且人心涣散,因而在马陵之战中魏军毫无防备地进入了齐军精心设下的埋伏,以至于最后几乎全军覆没。尽管,耿乐把人物记错了,马陵之战是孙膑而非孙武的计谋,但这个想法却也有些道理。毕竟,当年中了此计的魏国大将庞涓,本也不是等闲之辈。名将尚且如此,这回自己也小心一些,总也没有大错。。。虽然实在有些难以置信,野蛮的匈奴人能够使出当年孙膑一般的智谋诡计。

但如果万一,匈奴人真的。。。

想到这里,一种莫名的紧张与不祥之感似乎涌上了心头,耿毅沉默了半晌后,立刻唤来了手下两名伍长,命其带着七八个手下弟兄,配备最好的快马,以最快的速度先一步赶去前日道路上发现的匈奴人篝火痕迹的附近各处,再仔仔细细地好好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异常的发现。自己率其其余几十人,按原速稳步前行,稍后便到。

望着领命而去的手下在积雪的路面上绝尘而去,耿毅也不禁陷入了沉思。无论自己这样做是否有些多余,但毕竟还是早一些知道,心里也能早一些踏实一点儿。

因为,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一旦不祥的预感万一成真了,那么,此番前去支援车师后国、发动突袭的窦威所部,可就凶多吉少了。。。

而耿毅不知道的是,几乎与此同时,在自金蒲城出发的另一支队伍中,自己的那个死对头,紧皱的眉头间,仿佛也正有着类似的担忧——

“窦将军。。。”一路上左顾右盼的窦齐,趁着在队伍终于中途停歇之际,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单独的机会,来到窦威的面前,可谁知刚刚开口,便被窦威摆摆手打断道:

“窦主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们已经出发,就算是为了弟兄们的军心,我也劝你还是无须多言了。。。”

nbsp;“我不是想再劝你回头,只是,忽然想到,这次带出来的基本都是咱们自己人的窦家军,何不趁此机会,移驻到我之前说过的疏勒城去,既能摆脱掉耿恭他们,也可稍稍远离匈奴大军的攻势,暂避其兵锋。。。”

而这一次,面对窦齐的一番话语,窦威也是毫不留情地再次打断道:

“我就不明白了,窦主簿,我们又为何非要畏敌避战呢?我不知当初你为何愿意留在西域,本将率这支百战精锐留驻西域,可绝对不是为了来这儿和匈奴人玩躲猫猫的!不久后窦大人率大军再度重返西域之时,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

“窦司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这次是我多虑了,那也是为了保存咱们窦家军的实力。而且,就算这次咱们能消灭掉匈奴人果真为数不多的先头人马,后续的上万匈奴大军一旦抵达,你认为咱们孤悬中原千里之外,能有获胜的可能吗?!暂避其锋芒,与之周旋拖延,最不济,实在不行的时候,至少也能为以后你我二人留下些余地不是。。。”

“什么余地?汉匈自古不两立,已是延绵数百年的战争。就算战败,大不了一死而已,你说的‘余地’,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着窦威一瞬间变得严厉而又锐利的目光,窦齐的视线似乎有些心虚地躲闪了开来,正在这有些尴尬之时,忽有一不久前派出的探马疾驰来报:

“报!启禀司马大人,前方北面两里余地外,发现匈奴人踪迹!正在劫掠车师人的一处村落!”

“多少人?!”窦威闻言,立刻手掌握紧了腰间的刀鞘。

“约莫五十人左右!且尚未发现我军迫近。”

“好!”窦威略一沉思后,立刻命人牵过了自己的战马,“命令各军,全军上下马上停止歇息,换上战马,准备随本将立即出击!”

“诺!”不远外的传令官领命道,但同时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禀告司马大人,众军刚刚歇息、大多尚未进食,而且,还有刚刚派出的一些斥候,一时也尚未归来。。。”

“兵贵神速!待灭了那些匈奴兔崽子后再吃饭也不迟!至于一时还没回来的少数那些弟兄。。。”说到这里,窦威几乎用不加掩饰的鄙夷表情,看了身旁的窦齐一眼,而后继续说道:“就由窦主簿在此留守,等候那些弟兄归来后再赶上来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跨上了坐骑的马背,随即率领着速度集结起来待命的麾下一众精兵悍将们,高举着一柄“窦”字大旗,士气高昂地直奔着斥候刚刚所报的车师村落方向而去。。。

望着那支绝尘而去的汉军人马,带着几分心中的不安与莫名的紧张,窦齐的目光似乎也变得有些复杂,既有几分对于窦威方才鄙夷目光的不忿,同时,更有几分隐隐的担忧:一旦这人人马一去不回后,自己地位可就。。。

不知为何,窦齐总有种强烈的不安与莫名的预感,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窦威,和即将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那支窦家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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