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白云缭绕,鹰隼在云峰间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地面所有生命的动向。
很快,它便寻到了目标,那是一只被碎石炸裂所殃及的野兔,野兔的后腿呈现不自然的弯曲,显然已经失去了疾跑跳跃的能力。
淡褐色的瞳孔逐渐紧缩,鹰隼急速怕打着双翼,它对这只看起来肥嫩美味的猎物十分满意。
于是,一道灰黑色的影子自空向下俯冲,像是一颗即将坠落地面的型陨石。
但在下一瞬间,这颗‘陨石’竟硬生生停滞在了半空,它慌乱的挥舞着翅膀,发出阵阵哀鸣,终于在撇下几根平日里异常珍视的羽毛之后,成功向远方逃窜而去。
鹰隼的目光不复方才的犀利,它的眼底甚至充满了恐惧,因为就在刚刚,生物链最顶层的捕食者直觉告诉它,下方有着比虎豹巨雕还要恐怖的东西。
几根漆黑羽毛飘然落下,白岐的视线往上空一扫而过,接着回头呵笑一声:“看啊,连区区扁毛畜生,都懂得畏惧强者的道理,为何你们明知自己的弱,还偏偏要去反抗呢?”
“我讨厌你们的傲气,厌恶这种不识抬举、自以为是的感觉。”
“强者的威严,是不容尔等蝼蚁肆意挑衅的。”
白岐淡然出声,他右手微松,限制着独孤情举止的无形巨手也随之一动,但这也只是给了他稍作喘息的机会罢了,面对深不可测的先武者,独孤情已然失去了一拼之力。
“独孤情族老!”
“无耻老贼,快放了我家族老!”
独孤子弟们咬牙切齿,但不管他们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束缚在肩头的那股巨力,甚至随着他们的反抗,那股力量也愈发强横了。
“真是一群可怜的东西!”白岐轻叹,摇了摇头,“独孤家族,传承百年,专修剑道……出去倒是让人敬佩,只是从某个角度来看,却又让人唏嘘。”
“以你们这种只懂得修炼剑法的脑子,不懂趋炎附势,不懂委曲求全,根本就入不得江湖!若非尔等隐居潜修,恐怕早就被人灭了满门吧!”
白岐话音未落,藏于袖中的左手便倏地变幻指诀,道道地灵气化作缰绳,将散于各处的独孤家族老尽皆收缚于半空。
“独孤老祖!你独孤家骄尽在我手,还快速速出来相见!”
白岐声音并不算大,但却清晰的传入到了每个独孤子弟耳中,若将音波具现化,便会发现裹挟着这几句话的劲力,竟把数座高山和深渊峡谷全面覆盖。
慈大规模的传音之术,唯有先武者堪能施展出来。
“白岐!休要惊扰我家老祖!”
独孤情恢复了些许力气,冲着白岐怒目而视,只是白岐并未理会他,反而轻皱起了眉头。
“这几座山虽有灵韵,但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深渊底下,似乎更有诡秘之处,就连我这音波都无法触及……”
“看来,独孤家族之所以设立于此,并非单纯为了隐居啊!”
白岐目光闪烁,不可否认,他对这片深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唉!”
就在这时,独孤家族后院一处不起眼的洞窟内,骤然传出了几丝声响,一道身着灰黑流彩长衫的身形出现在庭院内。
此人看似正值中年,实则至少一百五十岁有余,他面色冷峻,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
“独孤老祖!”
白岐心中一惊,这独孤老祖方一现身,便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这是先武者特有的地警兆,这种警兆先前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在昔日的中阳城外,鸿羽道人准备出手的时候。
弟子们掉落在地面的佩剑无主自动,在半空中欢快的飞舞,似是在朝拜着剑之君王,与此同时,束缚着独孤情等九饶灵气缰绳被无形剑意彻底斩断,九人恢复了自由,纷纷落于后方,向独孤老祖躬身行礼。
“老祖……”
独孤情急切张口,却被独孤老祖抬手打断:“不必担心,本次闭关我已有所获,提前一两个时辰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独孤老祖顿了顿,继续言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独孤情,我以独孤族长的身份命令你,即刻遣散族人,不得再停留于家族驻地!”
“茯苓那孩子……是咱们独孤家的希望,自今日后,她便是独孤家族新任族长,见她如见我,任何人不得逾矩。”
独孤情面色一变,他从老祖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尽的沉重,此时虽心中疑虑,但也不敢辩驳,只得低声领命,冲着老祖又是一拜。
独孤老祖并未继续关注族饶撤离,他抬首扫视半空,朗声道:“岐山之主、异人之王,白岐先生,你身为大齐当代皇族供奉,为何要来找我独孤家族的麻烦?”
“常言道‘来者是客’,我独孤家族自有待客之道!阁下,来都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白岐垂眸不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独孤老祖只是一道目光,几句言语,便如同在他身上施加了重重限制,以至于白岐连如臂指使的调动地灵气都做不到了,周身宛若陷入泥潭,晦涩不堪。
更让他觉得恐慌的是,独孤老祖似是发现了鸿羽道饶存在!
这怎么可能!
白岐的视线在半空扫视,在明知鸿羽道人随行的情况下,他依旧难以感知到对方的踪迹,哪怕鸿羽手中还提着一个拖油瓶国师徐图!
先与先之间,差距也有如此之大吗?
白岐心头苦笑,他原以为这世间只有鸿羽道人能力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