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留下最后一句话,也没有给黄蕋时机再开口,离去之际,像是当真十分喜爱她似的,亲手为她斟了一杯热茶,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印着黄蕋不可置信的脸,桐芦居然还能从中看出郎情妾意,直接导致了黄蕋不知所措地焦虑和愤怒都宣泄在了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身上。

“小姐!”桐芦委屈巴巴,“桐庐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小姐一门心思地想着要进宫,夜里偷偷爬起来练《大韶》,可您明明更擅长古琴。虽然最后您弹了古琴,技惊四座,但是圣旨发下来后,您却并不开心,小姐,桐芦近来越发不懂您了。”

“你明明就知道……”黄蕋被拆穿,一下不住如何应对,喃喃自语。

桐芦偏偏听到,抢答:“没错,我知道小姐……”桐芦猛然收声,在门窗边查看了之后,关上门窗,转而用压抑的声音说到:“没错,桐芦明明知道小姐喜欢公子,可是公子根本就不是小姐的良配。”

“桐芦!你胡说些什么?”黄蕋急的是被人洞穿心事,恼的是心上人被贬低,自然是要出来维护的,“他的好,你不知。”

桐芦摆了摆头,神色认真,“小姐过去是怎样走出来的,桐芦身为贴身丫鬟,看得一清二楚,如今不过几句软话,小姐便要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吗?”

黄蕋此刻哪里听得进这些话,也严肃起来:“桐芦,这话你以后莫要在我面前说了,我不喜欢。”

桐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也还是咽了下去。

黄蕋靠着床沿子,坐在地上,目光散漫,心里不住的在回顾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仿佛就是从黄昶隽回来之后,一切便失控了。可是那又怎样呢?黄蕋确信黄昶隽对她的感情,却不敢肯定为了这段感情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过为了这个答案,她愿意赌。

黄咸这边被皇帝三言两语,似是安抚下来,只揪着一颗心去芜院给自家夫人禀告状况,外人是看不懂黄府里的门道的,盛宠一个姨娘,正牌夫人被禁足,放在哪家都是提起来一问三叹的悲情故事,可放在黄府,若是这不受宠的正牌夫人生起气来,整个黄府都是要抖一抖的。

“夫人,我给你买了张记的蹄膀,尝尝?”黄咸觍着脸,哪里还有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风采。

张蒲钰仍在躺椅上不动,只斜着眼撇了下黄咸递过来的油纸包,也不伸手去接,“哼!”

黄咸一听这个哼,瞬间皮就紧了,招招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这样的戏份在黄府不算少见,下人们见多不怪,还熟门熟路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几乎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张蒲钰就暴起,一手抄过猪蹄膀,就想向黄咸脸上砸,可一上手,那厚实的肉感,纹理间的弹性,立马让张蒲钰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假装不在意地把油纸包放在躺椅上,扑向黄咸之前还确认了一眼,放在躺椅正中间,才专心怒骂黄咸。

“我闺女呢?”

“进宫做昭仪了。”

“不还有一天时限呢?”

“皇帝太喜欢咱闺女了,提前接进去适应环境。”

“谁跟你咱咱的,我闺女自然是讨人喜欢,那她怎么个意思?”

“我跟你讲啊……”黄咸准备把在路上编的说辞从头到尾给张蒲钰来上一遍,他试过了,只要中间不被打断,他绝对能绕得张蒲钰相信黄蕋现在过的只有最好没有更好。

“我不听你讲,我要见女儿。”

黄咸张大了嘴,起了个高调,没成想被噎在这儿了。

“你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闺女要嫁人了,嫁的还是皇帝,我不能送送她,说说体己话?”张蒲钰脸已经在向下拉了,这黄咸若还不肯说实话,这猪蹄膀怕是要凉了,张蒲钰心里急得直痒痒。

“我……”黄咸无法做出保证。

张蒲钰难得见到黄咸不满足她要求的情况,想了想,“我也不难为你,毕竟女婿背着老丈人把闺女娶走了对你而言也是不小的打击。”

黄咸心虚到都不敢表现出他的惊讶,只默默低头站在旁边。

张蒲钰忽然扬高了音调,“你这是准备骗我还是准备连带把自己也骗过去?”

黄咸身形一动,就到了张蒲钰面前,张蒲钰吓了一跳,还以为黄咸要动手打人,心里更火,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就摔在了黄咸的脸上,黄咸只皱了皱眉,说了句“闹什么?”,接着从张蒲钰的头顶摘下一片叶子,想来是在树荫下坐久了,沾染上的。

张蒲钰理亏,可黄咸显然也没有要她道歉的意思,“你若是想见她,我会想办法。”

张蒲钰只喃喃地说好。

黄咸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她很好,皇帝很喜欢她,你也别太担心了。”

张蒲钰回过神来,把泛红的手心背在身后,在青色的印花缎子上蹭了蹭。“那鬼丫头倒是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就是黄昶隽,你把他盯紧点,总觉得他要弄出个什么岔子。”

黄咸温柔地笑着,顺手将躺椅上的油纸包拿了起来,张蒲钰正要急眼,黄咸用手揽过她,看着她的眼睛,“这个凉了吃了会闹肚子,我再差人给你买就是。”说着伸手把张蒲钰按向自己的肩膀,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当年许诺让你一世无忧,我食言了。”

张蒲钰难得温顺,不做回应,却伸手回抱黄咸,还在他背后轻拍两下,气氛刚刚好。

黄昶隽这边可没有这么好的氛围,“你说什么?”

来禀的暗卫受过专业训练,除了头顶滑落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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