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晚被人拐卖一事,齐瑾始终没有善罢甘休,直逼的宋员外走投无路,能活动的关系都给用上了。但效果却还是不怎么好,他现在简直有了想杀了那个愣头青的心思。
愣头青齐瑾却准备收网了,他撒网等待了这么多天,总算到时候了。宋员外以及县令,还有他们上头的那些人,他现在也都明了了。
敢动他的女人,他说过绝不会善罢甘休,那就动真格的,将那些人彻底打下地狱,让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
事情发展到眼下,已经不单单是一桩简单的人口拐卖案件,更牵扯到了官场上的黑幕。买官卖官,以权谋私,这种事一直都存在,只是从来没有人去揭发。但现在,却被人揭去了蒙在上面遮羞布,赤\/裸裸地暴露在太阳底下。
朝廷上如此重大的变故,自然瞒不过兰逸尘。只是当他得知这事情的起源竟然是因为清水县的一桩人口买卖案子时,顿时皱了眉。
清水县?可不就是桑晚的家乡吗?
因为顾桑晚,他留意了起来。
但现在对他来说,还有一件十分痛苦,难以纾解的事。那便是他想她,发疯似的想她,想要马上看见她,看见她出现在他眼前,拥抱她在怀里。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竟也会锥心刺骨到如此地步。它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宁。如同离了水的鱼,不安焦躁,只有重回水中,纾解了这份思念,填满了对她思念的空洞,才能继而安然地活下去。
今日,兰逸尘没出府,房门开着,他临窗而立。窗子开着,他的眼睛看着窗前不远处的那一丛青竹。
她在的时候,这竹子就是这样。她不在的时候,这竹子还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她该回来了?
思念会使人疯狂,古人诚不我欺。否则,一贯冷静沉着,超然物外的兰逸尘,又怎会有如此神逻辑?
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进室内,在地上洒下一层金粉。
偌大的主院里此刻只有三个人,兰逸尘,杨锦花,和周欣儿。
周欣儿是过来帮忙的,这段时间顾桑晚不在,杨锦花害怕拿捏不住王爷的口味偏好,便叫了周欣儿前来帮忙。她是顾桑晚一手教出来的,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会和她相像。
周欣儿欣然前往,这段时日一直在小厨房里帮忙,做好了饭菜,让杨锦花送过去。
这日中午,周欣儿见杨锦花似是不太舒服,面色有些苍白,问了问,说是昨儿闹肚子,这会儿还没好利索。于是她便将做好的饭菜放进了食盒,说道:“那你快些歇着吧,我替你送过去。”
杨锦花真诚地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周欣儿摇摇头,提着食盒向着兰逸尘的房间走去。
冬日正午,阳光静谧,风也平息。兰逸尘站在窗前,看似心如止水,实则火热非常。
忽然,他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眼角的余光里,便看到一个身着碧色衣裙的瘦弱丫头,提着食盒往他这边来了。
兰逸尘下意识的微微蹙眉,是谁?何以敢来他这里?
待她又走近了几步,他便认出来了,这是顾桑晚的表妹。
她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从来都没注意过,只知道她是桑晚的表妹。
因此,他并没有让她出去,而是看着她走进了饭厅。片刻过后,又见她出来。
周欣儿摆好了番,便过来叫他去吃饭。
她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犹在暗想,表姐是如何伺候他一日三餐的?她面对他的时候,他又是什么样子的?
她心里其实有一点胆怯,生怕王爷会赶她出去。但她还是鼓足勇气进来了,柔弱的声音请他去吃饭。
兰逸尘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去了饭厅。
周欣儿要为他盛饭,却被他制止了。
“出去。”他说道,声音很低,却让周欣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仿佛他的声音是腊月寒冰,冰寒刺骨。
周欣儿不敢多留,微微躬身,转身出去。
从饭厅出来,她脸上的神色不好,有点垂头丧气。
看来,在王爷的心里,表姐的位置暂时没人能取代。
用过午膳,兰逸尘便出去了,骑马走了,徐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晚上都没回来。
兰逸尘去了五柳村,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思念那个那个人,想要即刻看见她,一时半会儿都不想等。只因为想她,所以,他便去了,去接她回来。
她在家里过了许多天了,也该回来了。
顾桑晚着实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虽说昨天晚上也幻想了一下他会不会来接她回去,却没想到,就是现在。
“你,你怎么来了?”顾桑晚拄着木棍站起来,双眸里满是惊诧之色。但她的心里,却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欢喜和甜蜜。
兰逸尘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目光停在了她的腿上。
顾桑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微笑着回道:“不小心摔到了腿,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都快好了。”
兰逸尘又怔怔地看了她一瞬,看的顾桑晚心里直发毛。
毫无任何征兆,兰逸尘忽然向她走了过去,曲起膝盖顶了顶她那条受伤的腿。
乍一被如此剧烈的晃动,顾桑晚不禁疼的嗷嗷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愤怒地看着他。
兰逸尘也抬头看她,但那看着她的眼神却十分有内涵。仿佛在说:“不是说没事了快好了吗?”
他瞧着,离快好了还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