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儿见大小姐出言呵斥自己,心里有些不服气,又转头看了眼一旁正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的自家小姐,神色一顿,委屈的退回一旁。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舒大小姐,也难怪如此!”不待忆柔开口,元霜便一脸嘲讽的说着。
“纪元霜!你什么意思?”那神色倨傲的黄杉女子怒道,待要上前再说,却被一旁的白衫女子拉住。
那女子也不理元霜口中的意有所指,只对着忆柔歉然道:“二妹的丫头不懂事,沈姑娘可别见怪,回头让二妹好好教训教训!”
那黄衫女子见姐姐这样说,一脸的不服气,恨恨的瞥了眼忆柔,正要说话,便被姐姐拉住。
忆柔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开口追究,便道:“哪里的话,只是下回走路还需当心些才是。”
那女子见忆柔如此说,脸上有些讪讪,话音一转,又笑问:“沈姑娘也是来这里赏梅的?”
忆柔点点头,待要说话,便被身旁的元霜接口道:“这还用问,来这梅林不是来赏梅,难道是来听戏的不成!可惜呀,好好的来赏梅却生生给败了兴致。”
忆柔见元霜说话如此不客气,便微微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与元霜亲厚,也知其实元霜平时性子爽快,极少有这样揪着不放的时候,只因有一次宴会上这舒氏姐妹故意生事挑唆,与元霜结下了梁子,这次舒府的丫头又来挑事,所以才如此咄咄逼人。
那女子见元霜这样奚落她,不禁也有些恼怒,待要发作,又生生忍了下去,只“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元霜,只对忆柔僵硬的一笑道:“那沈姑娘就慢慢赏梅吧,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皱眉看了眼身旁正一脸扭曲瞪着忆柔和元霜的黄衫女子,领着一行人朝山脚走去。
走出没多远,那白衫女子脸上僵硬的笑容消失无踪。
“大姐!你做甚么要对那沈忆柔如此客气?哼!不过是一个孤女罢了,甚么了不起的!还有那纪元霜,如此张狂,不是你拦着我,我定要她好看!”
那黄衣女子一脸愤愤,说着,还不忘回头狠狠看了一眼忆柔她们,目光愤怒里带着隐隐的嫉恨。
白衣女子看着言行鲁莽的妹妹,皱了皱眉头,冷声呵斥道:“你懂什么,我自有我的道理!”
说罢,白衣女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阴郁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黄衫女子见她如此说,虽还是不服气,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脸上莫名的笑意,微微有些奇怪。
而另一边,元霜她们被这样一搅合,也没了兴致赏梅,便和元霜一众人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元霜被那叫双儿的丫头激出来的气还未消,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哼!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瞧她那张狂的模样,得意什么?!”
“好了,跟一个丫头置什么气。”元霜见她还在犹自愤愤,便笑着劝道。
“不过,说来奇怪,你和那舒婉玉之前有过来往吗?这舒家姐妹是出了名的目下无尘,今日对你的态度倒客气有加,不知是何缘故?”
忆柔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与她们素无往来。”
其实忆柔也有些疑惑,她和舒家姐妹从无往来,只在偶尔出席宴会的时候远远见过几回。
这舒家姐妹,她也是有所耳闻,在京城闺秀圈子里,名声确实不大好。
舒家在京都是后起之秀,和那些老牌世家贵族不同,舒家的崛起就在这几年之间,发家史也很简单。
舒家现在的家主十几年前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同知,官职低微,才学平平,在同知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多年,但人家偏偏生了个好女儿,便是如今宠冠六宫的舒贵妃。
舒贵妃十四岁进宫,从小小的美人一直爬到了如今贵妃的位置,皇帝更是对她恩宠有加,后宫长达十余年圣宠不衰。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舒贵妃的父亲也由六品的同知变成了如今的承恩公,舒贵妃的兄弟也跟着加官进爵,其族人也受其荫惠,在京中各司任要职,家族势力直逼后族。
今日这舒家姐妹,便是舒贵妃的娘家侄女儿,舒贵妃大哥的女儿。
年龄大些的是舒家大女儿舒婉玉,小些的是三女舒婉琪。这二女在京都闺秀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骄矜难以相处。
所以忆柔才疑惑,那舒婉玉之前对她的态度友好又客气,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而她这份友好好像只独独针对她一人,对一旁的元霜则是视而不见。
忆柔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
一旁的元霜见忆柔没有头绪,挥了挥手道:“管她呢,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唉,好好的出来赏梅,却被坏了兴致,真是扫兴!”
两人说着,便到了客房。元霜的屋子正在忆柔的隔壁,也是她每次来住的那间。
忆柔见时辰尚早,便邀元霜去屋内小坐。
寺院的客舍陈设简单,只一床一塌,一个褚色的小衣柜,并一张八仙桌。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榻上,若雨上前,摆上一盘寺院里特制的素斋点心梅花糕,并两盏从府里带的极品大红袍,是宫里赏赐的御供。忆柔知道元霜最爱喝大红袍,特意带来的
那梅花糕香甜软糯,入口即化,配着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只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元霜一边吃着一边喃喃称赞,直觉得刚刚被破坏的心情也随着好起来了。
忆柔见她吃的高兴,失笑的摇了摇头。她是知道她的,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