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很值钱,但萧函还是心很大地在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她的那件黑衣,上官家的侍女很贴心,连衣服也给洗干净了,萧函走的时候就换上了,因为被捎送回来,已经欠下了一份人情,萧函可不会再占别的便宜。
晚些时候,客栈伙计送上了一顿晚饭到房间里来,萧函也就随便动了两筷子,过了半个时辰,还是那个伙计敲门进来收盘子,另外还加了茶水。
夜深,萧函躺在床上,盖着薄被,似乎睡得很沉,
忽然间,一抹剑光刺向萧函的脖间,就在只有不过几寸距离之时,年轻的杀手感到不妙的危险,迅速后退闪避,
只觉脖下一凉,待反应过来,已是无法言喻的剧痛。
萧函也已睁开了眼,坐了起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划过他喉咙的剑,
明明他进来时,剑还只是随意地搁在了床头,
年轻杀手捂着流血的脖子,跳出了窗外,萧函迅速换上了外衣,也跟着追了出去,等追到的时候补上一剑,就是二十善值。
回程路上,还未到客栈,
只见夜色凉如水,白日里繁华热闹的长街此时静谧无声,幽深昏暗的街道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随风左右摇曳,似随时都将熄灭那细弱的光芒,未免太过沉寂了些。
萧函抚上剑柄,当那几盏灯火也瞬间熄灭时,数十道影子从暗巷中飞掠出来。
她轻笑了一声,出动这么多杀手,还真是天罗地网啊。
这也是对她的慎重,因为知道萧函能以一人屠尽满船的,所以这次派出的几乎都是最顶尖的一批杀手,
萧函微转手中漆黑长剑,剑虽是黑色的,但剑气却是耀眼至极,交织成一片灿烂的光幕,然而那些杀手在被惊艳到之时,伴随着的是心肺俱伤的疼痛。
然而伤势不一,她又故意留出让少数杀手接近的机会,从容不迫地一一解决,当他们以为自己的杀招离萧函很近时,更近的是她刺中他们要害的剑。
“你没有中毒?”其中一戴着竹笠面目阴鸷的杀手道。他退到一边,忍怒道,“毒娘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中了毒吗?”
另一面容妩媚的妇人脸色也是剧变,“她现在应该发作了才对?”
“原来是你下的毒。”萧函一剑抹了某个杀手喉咙,回头望向她,
杀手分专门刺杀的,也有下毒的。他们这次要对付的是是有着五万两黄金悬赏的萧函,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毒娘子毒术精湛,在江湖上也是前五。
毒娘子见萧函已然注意到她,心中暗恨了那个多嘴的家伙,以那无人可挡的剑术,一旦目标成了她,绝对无可能活下去的机会。毒娘子宁愿回去后遭到组织报复,也想活命。
袖子一扬,所在之处数十丈顿生淡淡黑色的雾气,逃到一处的毒娘子刚松了口气,就觉心口一阵冰凉,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一把漆黑的长剑,穿过她的心口。
当即毙命。
用毒的居然比杀手提供的善值还要高。
在她背后的萧函收回了剑,又立刻迎上了一柄飞落下来的白刀,持刀人白袍翩翩,目光如同鹰隼。
萧函早就看到他了,一直待在高顶上,俯瞰监视着下面,怕是这些杀手的领头人,她还在想他什么时候出手呢,别跑了就好。
刀光闪动,如同炼狱中的森罗,落下时如天神压顶,电闪雷鸣。
但萧函的剑势空无存虚,硬生生湮灭了一切刀锋,白袍人心中惊骇,她才只有十七,却仿佛深不见底无边无垠的大海。
一道清冷月光似乎在眼前飘过,却带着十足的杀机。
白袍人低头却是一口鲜血呕出,身上白袍鲜血淋漓,满是伤口,心脉重创,不禁有些后悔接下了这笔单子。
看着白袍人倒下,善值也增加了五十。
既然敢来取她的性命,萧函也不会心慈手软,一个也没有放过。
事后没管这遍地的尸体,收了剑就回到客栈房间了。
再过两个时辰都快鸡鸣天亮了。
没想到在船上安逸了几天,回到陆地上还被扰了清眠,不过看在生命值的份上,萧函还是不介意他们送上门的。
这一夜善值又暴涨了不少。
做杀手的又哪有真正清白无辜的呢。
萧函拿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残留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见手环上漂浮的金字中善值顿时减少了三百。
最初的那年轻杀手是个饵,他的血中也被下了药,而且是当场挥发,和她茶水里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天下奇毒。
她刻意没有用忘情诀祛毒,但毒连血肉都还没有渗入,就消失得无痕无迹象,相对应的是善值减少了三百。
果然只消耗生命值,她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手环的能力不仅可以治愈致命的伤口,连毒也可以被祛除。
萧函虽不怎么会用毒,但却会医,所以一眼便看出了这茶水中的毒。
送上门来的奇毒,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
试验过后,这样看来手环也是真的逆天。
……
萧函一觉睡到天亮,但昨夜却有很多人并不安宁。
一早便听到外面热闹喧嚷的声音,萧函推开窗,看到街道上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了那些杀手的尸体,连点血腥味都不留下。
无所知的商贩继续开店摆摊,有卖鱼卖虾的,也还有香嫩嫩的早点。
萧函拿上剑出去逛了逛,顺便在卖早点的小摊上要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