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贵耷拉着脑袋走到他爹身旁,低声说着,“爹,你快回家瞧瞧吧,我爷藏的银子都让娘给偷去了,爷找娘理论,被我三舅舅和娘打了一顿,这会还躺在家里呢。”
杨红江听到儿子的话,脑袋瞬间就蒙了,随即就大声喝骂着,“啊,刘氏,你这败家的臭婆娘,老子和你拼了!”
“呸,你个该死的杨红江,有种你过来打老娘啊,老娘辛苦的给你们老杨家做牛做马的一辈子,才花了几个铜板,你爹那老东西藏了银子,不知要贴哪个老寡妇呢!”
“没准就是眼前的老寡妇,我呸,怪不得呢,那老东西先前隔三差五的给这周氏送些肉呀面的,敢情老娘的眼瞎,没瞧出来!”
杨红江的腿根本就不能下地走,他气冲冲的把腋下的拐杖朝刘氏砸了过来“老子砸死你个烂嘴的臭婆娘!”
没了拐杖支撑的杨红江身子一个不稳,跌倒在东厢房的门槛上。
大贵急忙去拉,可是压根就拉不起来。
被刘氏腌臜话骂的呆愣的周氏,瞧着没一会功夫,俩宝贝孙子就和凶悍的刘氏扭做一团。
她惊恐的喊着,“刘氏,你个该死的婆娘,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打俩孩子!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大宝,小宝,你们别打了!”周氏心疼的哆嗦着身子,她喊着,就去找趁手的家伙,要和刘氏拼老命。
周氏掂着根木棍,冲俩孙子喊着,“奶的俩宝贝,你哥俩闪开,让奶敲死这黑心的臭婆娘!”
刘氏肥壮的身子被这俩半大小子缠打的也没了多大的力气,又加上周氏拿着一根木棍,专挑她的脑袋和屁股狠打。
她喘着粗气,瞪着钻进厨房的兄弟,“老三,你个挨千刀的,上辈子是饿死鬼啊,没见过吃的,还不出来,眼瞅着让这俩小畜生把你姐打死啊!”
刘老三手里抓着一个卤鸡,嘴里嚼着肉,吊儿郎当的晃过来,“大姐,瞧你的拿点能耐,俩小破孩都收拾不住,还瞎叫唤个啥?”
杨大富见舅舅吃鸡肉,就扬起脑袋,吞咽着口水,“舅舅,我也吃肉!”
刘老三嫌弃的瞅了自家拖着长鼻涕的傻外甥一眼,把手里的卤鸡托的高了一些,“你个傻货还知道吃肉,你家那么多的猪肉还没吃够啊!”
杨大富瞧着舅舅不给肉,就坐在地上,伸长了俩腿,哭嚎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刘氏见弟弟是个指望不上的,自家傻儿子的哭嚎声,让她彻底松了劲头,被叶家俩兄弟按到在地上。
小宝忍着脸上的疼痛,俩手按住刘氏的挥舞的胳膊,兴奋的喊着,“哥,狠揍这婆娘,给咱舅舅报仇!”
周氏敲打一会,也累的喘着粗气,后背靠在桂花树上,“你哥俩快起来,当心累着了!”
刘老三把一个卤鸡狼吞虎咽的啃完,用衣袖抹抹冒油的嘴巴,斜着眼打量着周氏,“你这刁老婆子说的倒是轻巧,打完了人就想利索的拍屁股闪人,老子的手还直痒痒呢!”
见刘老三眼冒凶光,周氏手里的木棍又握紧了,“刘老三,你想干嘛?”
刘老三冷声哼哼着,“哼,想干嘛?老子想要你家的银子,你个死老婆子舍的吗?”
刘氏浑身疼痛的直抽搐,嘴里还是恶狠狠的骂着,“老三,别和那死老婆子啰嗦,先把她狠揍一顿,再去把杨红江的那只腿打断!”
周氏瞧着刘老三阴沉着脸向她走来,就扯着大嗓门喊着,“哎呀,打死人了,刘家弯的刘老三姐弟俩要杀人了!”
周氏的大喊让刘老三后退一步,这周氏瞅准机会拔腿就往大门外面跑,边叫喊,“杀人了!杀人了!”
大小宝见自家奶奶已经跑到门外,他哥俩不约而同的从地上爬起,也窜了出来。
东陵玄翔听到大路上有老婆子的声音,就跳出田埂,疾步往大路走来。
吴金良正在家里陪着从永泽州过来的大客商吃饭,自然也听到了周氏的声音。
他脸色僵硬起来,可是不去又怕周氏真的闹出啥不好的事情出来。
就让刘树青陪着客人,“树青,你先陪着客人,我出去瞅瞅。”
陪媳妇回娘家的刘树青自然也听到了周氏的声音,他皱皱眉头,“大哥,你去吧,要是不行就回来,我过去!”
吴金良还没到叶家门外,就瞧见周氏正拉着一个人在哭诉。
东陵玄翔黑着脸,不耐烦的问着,“你先别哭,把事情说个明白!”
“周氏,田里都忙死了,你又惹啥事情?”到了近前的吴金良训斥着周氏。
“哎呀,吴里正啊,这次可不怨老婆子啊,都是刘氏姐弟来我家闹事,你瞧瞧,他们把我的俩孙子打成啥样了!”周氏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把大小宝推到吴金良面前。
吴金良拿着手里的灯笼照着俩孩子,见他们衣裳也被扯破了,脸上尽是伤痕,就愣了,“周氏,那刘氏不是你儿媳的娘家嫂子吗?她咋来你家闹事?还打俩孩子?”
“哎,谁说不是呢,都是我们好心做错了事,红英她大哥不是伤了腿,我儿媳可怜她哥,就让他住我家养伤,这刘氏带着孩子和她兄弟就来找茬,你说我们冤不冤啊?”周氏抹去脸上的泪水,把事情的起因说了。
“哼,真是岂有此理,我进去瞅瞅!”吴金良气蒙了头,如今这周氏好容易做了好人,咋滴也不能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