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形成了一种莫名和谐的沉静氛围,一老一少,爷孙二人则是默默地分食着那一个馒头,而吕小白则是一直坐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之上,盘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睁开,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也就是如此,那爷孙二人似乎才放松了不少,彼此间虽无半点交流,但却保持了一种默契,互不干涉,互相忽略。

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冷的月光愈发浓郁,与之相对的则是那些不曾被照亮的地带愈发黑暗深沉,仿佛无底深渊一般,吞噬一切光线,只有无尽的漆黑。

吕小白是依旧盘膝打坐,闭目养神,而另一边的那一老一少也是就着庙宇内散落的茅草,将其堆于一处,然后铺上一层薄薄的破布衣衫,就这么和衣躺下,尽管很是艰苦,但是二人依旧陷入沉睡。

不过相对那名小少年的沉睡程度来说,那老者似乎睡得极浅,不时会睁开双眼,警惕地张望四周,发现并无危险异处之后,方才会再度闭上双眼,微微入睡。

如此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有苍白的月光透过庙宇屋顶之上的漏洞投入其内,有那么一丝一缕微微映照了吕小白平静的脸孔。

在这般背景衬托之下,少年居然看上去有种宝相庄严之感,眉宇间自有一股刚阳正气,似乎就这么一坐,就足以驱赶四方阴邪,镇压一地。

倏尔!

少年本是无波无澜的脸庞之上,平静神情陡然微微波动,眉头微挑,随即他那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一道隐晦的精芒自其眸子中掠过,视线却是笔直地投向庙宇之外的地带。

哒!

哒!哒!

渐渐地,有微弱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渐渐靠近,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从之前的微不可察,到如今的清晰可闻。

刚开始另一边的爷孙二人还尚未察觉,但是愈发扩大的明显脚步声,让原本就入睡极浅的老者陡然一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然后侧耳一听,便立马神情惊慌地坐了起来,直接一把将尚在睡眠中的少年拽起,极为焦急地说道。

“走,赶紧走!”

说来也是奇怪,这少年原本是睡得极沉,按照这种情况来说,一般乍然被叫起来都是意识模糊,尚且睡意未散,懵懵懂懂,但是他被老者突然拽起,仅仅是迷茫了不到一个呼吸的瞬间,就立刻眼神清明,当下就是跟着老者,转身就欲朝着庙宇深处跑去。

“往哪里走!”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闻破庙后方传来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随即一股强烈的风浪席卷着连片的灰尘吹来。

这般剧烈的动静,让这爷孙二人再度一惊,随即又赶紧调转方向,只是这个时候,庙宇门口那阵脚步声已经临至门口,身形显露而出。

吕小白眼神一扫。

只见出现于庙宇正门口的,是两名身着黄衣劲服的中年武者,都是身形中等偏瘦,不过一人就是面容冷厉,另一人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虚假的微笑,似笑里藏刀,没有半点温和之感。

他那如毒蛇般阴寒的目光扫视,看到安坐于一旁的吕小白时,眸子微动,不过很快也就忽略,直接跳过,停留在那一对靠着朱红大柱的爷孙二人身上,随即脸上的笑容之中,多了一丝森然之感。

“可是让我们好找啊......”

那如恶魔低吟般的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整个庙宇内的氛围压抑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庙宇后方造成那如雷霆爆鸣般的轰隆声响之人,也已经来到前方,堵住了爷孙二人离去之路。

但见这是一名足有九尺高,身若铁塔的大汉,宛如巨人一般,头顶光秃秃的,看上去像是和尚,但又没有受戒的疤痕,同时脸上尽是狰狞凶恶之色,露出的两条臂膀上更是肌肉虬曲,宛如钢铁浇铸一般,于月光下跳动着一丝如金属板冷冽的古铜色泽,一看就是外门硬功练到极高境界的高手。

“两个杂碎,害的爷爷我一路追了这么远,今天我非得拆了你们的骨,扒了你们的皮!”

这名古铜大汉一开口,沉闷的声音厚重如瓮,中气充沛,震彻整座庙宇,都令顶上横梁微颤,又是震得一片尘土掉落。

“哈哈,铁樊兄,声音小点,要是吓坏了他们,到时候可是要坏帮主大事的。”

假笑中年人依旧是一脸笑容,虽说话语内容是对着那名大汉而说,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紧紧地盯着那对瑟瑟发抖的爷孙二人。

“屁,杜华,扯这些没用的干啥!动手了,别浪费爷爷时间!”

这名被叫做铁樊的大汉对于中年人的话,脸上是毫不掩饰地鄙夷,随即他也懒得理会二人,直接迈步而行,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有巨兽踏地一般,那如同蒲扇般的大手朝着那一老一少抓去。

“可不能让铁兄你专美于前啊,查和兄,我们可也得加紧动作了。”

语气依旧轻松,带着几分谈笑之意,但是这名被叫做杜华的假笑中年人动作却是不慢,足下一踏,便似缩地成寸,探出手掌,屈指成爪,朝着前方抓去。

而他身边那位一直不曾说话,面容冷厉的‘查和’更快,迈步间似游龙潜行,甚至比那铁樊还要快上几分,最先来到了那爷孙二人身旁,探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快疾如风。

“青儿,快走!”

面对三大高手合围的局势,这名老者面露死志,一股惨烈的神情浮现,但见原本还似弱不禁风,风烛残年的他,一下子就变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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