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呼吸骤然停滞。

她整个身子被人往上提着,脚尖只虚虚地够着地,腰间被一双冰凉凉的手箍住,勒得她生疼。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楚乔慌不择路地伸手推攘,却无补于事,反倒让宇文玥将她抱紧了些。

周围逐渐聚拢的月卫们瞅见这一幕,纷纷惊掉了下巴,三两下转身,清场!

难得有个他们公子喜欢的姑娘,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美人在怀,怎能让其他人来不知死活地叨扰?清场清场!

于是月卫们将四周将士赶开,手中或操扫把或提长刀假意惺惺地扫地练武,眼神时不时还往这边瞧一眼。

实际上什么也看不着,宇文玥扯过楚乔那一瞬抬了抬手,宽大的披风便把本就身形比较娇小的楚乔遮住,再看,也只能看到他披风上的刺绣而已。

楚乔浑然不觉周围的目光,只感到唇上灼热,他的两瓣唇紧贴着她的,反复的吸吮摩擦,搞得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一时间什么都给忘了,傻傻地被他这样提着,任凭人怎么搓揉弹捏。

身前人仿佛不大满意她的魂不守舍,腾出一只手来在她脸上蕴了内劲,轻轻一弹。

疼得楚乔下意识松开紧闭的牙关。

这一瞬间他趁虚而入,在她那无限甘甜的齿件游间,向来珠玑的舌头灵活得似一尾鱼儿得了水。

气息交缠,楚乔双颊染上了两团酣红,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宇文玥放开,重新站在地上。

不站还好,这一站大脑空空如也的楚乔脚步一软,膝盖一弯,险些跌在地上。所幸宇文玥手疾地抄住她腰,才免去她摔个狗啃泥。

楚乔慢慢站起来,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语不择言:“呵,呵呵,我刚才把脚扭了……”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她便觉着不对劲。

啊呀我脚扭了对不起你亲完我我才会摔。

怎么听着,想表达的,是这么一个意思呢!?

楚乔忽然抬头,从披风里钻出来,向四周看看,一呆。

这里还是营地中心啊!刚才这里是不是围了一堆士兵?

有一个月卫操着扫把转过头,冲她暗暗地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楚乔:“!”

她回头看了仍然浅浅含笑的宇文玥一眼,“啊”地尖叫一声,撒开步子便往营帐中奔去。

她不要再呆在这儿了!

某人那啥那啥都不顾时间场合,万一再来一次怎么办?楚乔愤怒地想,却没发现,她对这种事儿一点方案都没有。

蹲在营中一颗树上的糟老头,磕着瓜子,“咻咻咻”地吐出一派瓜子壳儿,仰天长叹,小小姐啊,你的心思早就藏不住咯。

——

——

楚乔回到营帐里头,首先倒了杯水喝,把脸上的红晕给浇灭了,才慢慢地开始想自己的事情。

是要继续呆在大宛,和哥哥一起生活,还是继续做她漂流四方的风云令主?

并且,无论选择哪样,她都得报完大仇。

当初卖掉大宛的东方忌,是她母亲家臣,不知为了什么,眼前的大好前程不要,却要走上这一条卖国求荣的道路。

营帐的横梁上悉悉索索,有衣袂的摩擦声,楚乔蹙起眉,骤然警觉:“谁?”

忽然一个矮矮胖胖,一脸猥琐笑容的老头蹦下来,身上穿件灰不溜秋,早就看不出颜色的袍子,正是左宝仓,失踪多年的左宝仓。

楚乔一喜,上前一步,欢喜道:“左爷爷。”

她恢复了记忆,自然记得一切前尘往事。左宝仓,十二人杰之一,精通机关术,是她母亲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左宝仓“啧啧”两声,唏嘘道:“人长大了,都会讲礼貌了。”他捋捋乱七八糟的胡子,神神秘秘地靠近楚乔,装作要给她说什么要事的样子。

楚乔立刻附耳去听,却听见这死老头声音八卦:“嗯,丫头,你刚刚在外面裹着披风做什么呢?”

他那个时候就在了?!楚乔一抖,往后退一步,怒气冲冲道:“什么也没干!”

左宝仓笑嘻嘻点头,忽然又换上一副郑重神色,向楚乔问道:“你可知道,东方忌是寒山盟内奸的事?”他本来还不知道,那日东方忌直接对他说出了楚乔的身份,并且毫无顾忌地提起了楚乔父亲的名字,他便晓得了。公主下过死规,寒山盟内部成员们不许提起以前的事情,违者必死,大家一直都恪守本规,不敢逾越。而东方忌毫无顾忌,径直说了出来,还对他起了杀心,这不是内奸,还能是忠义?

楚乔点头。那封书信,已经告诉她了。

左宝仓默然片刻,才道:“我知道东方忌在何处。”大魏襄王府中幕僚,向来隐姓埋名,整个长安城里,恐怕知道有这位东方先生的人,屈指可数。

楚乔瞳孔一缩,急切问道:“他在哪里?“

“大魏襄王府。”

襄王元彻?楚乔蹙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近几年来大魏朝堂政局变化,似乎这位向来不得宠的七皇子,似乎步步为营,逐渐平步青云。依她在元彻手下做事那段时间的观察,她可不认为元彻是工于这些人心谋算的人。

原来是背后,还有这么一双妙手在推助波澜。

楚乔的面色逐渐冷淡下来,她不打算这个时候便让人去将东方忌暗杀或是将他劫来。这些,都太便宜他了。她要亲自,看着东方忌从他那佐君的大梦神坛上跌下!

左宝仓看着她面上神色变化,忽然生出一丝感慨: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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