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响起。
“娜娜，快跟我走。”
老师还没说同学们再见，上官秋凡就拉起周娜娜冲出教室了。
“小凡怎么了？”娜娜明知故问。
“别管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他走得很急，牵着娜娜的手，她忽然感觉很有安全感，就没再多问些什么，乖乖地跟着他跑。
班上有个学生是那位带头的高年级男学生的跟班，见他俩着急的样，肯定想逃跑，他连忙赶去高年级的班级门口通知带头的。
教学楼距离校门口有一百米，学校离阿凡的外婆家比娜娜和张楚儿的家近些，不过也是有段距离，一千五百米左右。
阿凡小时候，他的父母工作忙碌，顾不上带他，便送来让外婆带，顺便在这边上学。
阿凡、娜娜快到校门门口，带头的男学生带了一伙人刚走到楼下，紧跟而来。
阿凡拉着娜娜加快脚步，带头的男学生他们有些是踩脚踏车上学，便两人一辆，跑出校门不到回家的一半路程，眼看就要被追上，阿凡绕进一条靠河边的小路，沿河往前的方向走会看见一座石桥，过了桥不用多远，虽然离外婆家远了点，不过能到外婆家的田地，没准外公还在田里干活，阿凡是这样打算的。
“小凡，你先回去吧。”娜娜突然道。
“我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那就更不能和我一起了，他们抓不到我的话会去欺负楚儿的。”娜娜尝试挣脱。
阿凡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道，“没事，放学前我已经跟她说了快点回家，而且她的朋友多，安全。”
“就算是这样，他们会欺负你的。”
“我没事。”
在两人在桥边互相拉扯、磨蹭的时候，带头的男学生和他的小跟班们已经在他们身后了。
“跑，你们倒是跑啊。”
这些人很快将石桥前后堵住，这时他们想跑已经跑不了了，阿凡很害怕，看了看娜娜，她脸上那不安的表情，虽然害怕还是鼓起勇气去面对。
“你们想干嘛？我不会让你们欺负娜娜的。”
“就凭你这垃圾？”带头的男学生很拽的样子，用小指指着他。
“‘整天和这只白鬼在一起，你怕不是喜欢上她了吧？两个丑八怪你们挺般配的嘛，哈哈哈…”笑完就变脸，又道，“给我上，让他知道不交保护费的厉害。”
接下来小跟班们上去准备打人。
“小凡你快回家，别管我。”娜娜想把阿凡推开，他死活不走。
「我已经决定了，不想再看你被人欺负了。」
“我不走，我要保护你。”
护在娜娜面前的阿凡受到小跟班们的群殴，即使这样，他也绝不离开，本以为被打一顿，那些人就会离开，这时，带头的男学生看不下去了，感觉小跟班们下手太轻，走前亲自动手。
“狗东西，你耐打是吧？”
他一脚踹中阿凡的腹部，因太痛用手捂住腹部的时候，他又给了阿凡的脸狠狠的一拳，下手毫不留情，一丝血液从鼻孔里流出，阿凡擦了擦，忍痛站起来打算继续挡着。
“别打了。”
娜娜看不下去了，走到阿凡面前护着。
这行为让带头的男学生很是气愤，或许是这人没有真正的朋友，看到这种就羡慕妒忌恨。
“我还没打够，你想死吗？”
他带着愤怒用力踢出一脚，娜娜娇小的身子受到冲击，退后了不到两米，一只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在桥上摔下去。
阿凡在她落下的时候飞快地跑了过去握住她的手。
“娜…娜。”阿凡非常吃力地呼喊她的名字。
带头的男学生看见有人陷入生死的境地，不仅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带人纷纷离开。
“给我…回来啊。”阿凡扭头看向他们喊道。
有个别一两个小跟班回头一脸担心的表情看了看，被带头的男学生瞪了一眼又老实跟着走了。
他上了脚踏车，踩回家之前回头给了阿凡一个微笑，仿佛在说:你们去自生自灭吧。然后就踩脚踏车回家了。
阿凡年纪小，力气也小，说实话已经无力抓稳了，可他没有松手。
“娜娜…有力气没？爬…上来。”
这时娜娜抬起头看着他，她这种表情是阿凡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到，明明遇上这种事情，还没脱离险境，她却露出了让人不解的愉悦微笑。
“小凡谢谢你，还有楚儿。”
“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谢谢啊……”
阿凡双手拉住她一只手，大半边身体弯曲向下，只剩膝盖大腿勾住护住桥两边矮矮的石墙，只有三十厘米高的石墙。
他用力到满脸通红，瞳孔旁浮出一条又一条的血丝，始终没把娜娜拉上来，这条小路自从绕进来时那条公路的修建完成，就很少人会走来这边。
“小凡一直都很努力，我都知道，放手吧，我不会怪你。”
一个只有八岁的女孩子，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种轻生的话。
“我不放。”
阿凡的力气越来越少，身子越弯越往下，看着随时会跟着落水的样子。
娜娜尽力伸出另一只手放在阿凡的手上，将他紧握着她的手掰开，就这样她落入河中。
河水很急，最浅也有一米半，最深不知，对几岁的孩子来说，水很深了。
阿凡眼睁睁地看着她落水，什么也做不到，他不想放弃，沿着河水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