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即使及时拽住了我的双手,没让冰凌穿透他的肩部,也刺进去不少。
“所以你这样对待收留你居住的主人吗?”
“不,” 我微微一笑,“是对待绑架犯。”
他呼吸一窒,想说什么又沉默了,松开了我的双手。
我返身走开,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头见了他一眼。鲜血于他的肩头潺潺留下,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回自己屋里,迟疑了下还是打开药柜拿了药,原路返回去看他。
我一定是心太好!我心里想着。
即便我走到他身边他也没有抬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一刀不够吗?”
我把药膏塞到他手里便转身离开。
“等等,既然都拿来了,就帮我上药吧。”
“邽山下你也没给我搽药膏啊。我给你这一刀,绑架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斜眼看他,“要找人上药,殿里仙侍多着呢。” 说罢便离开了。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想着为你好帮你做决定的人了。
说到为你好,我回屋重新拿起了长芳主寄过来的信件。这是我以纸鹤为媒,灵力为引所创作出来的通讯方式,当时只不过有点怀念前世的手机,无意间制作成功。但在花界甚少用之,一来花界一向以植物为媒介进行沟通,既简单快捷又方便可靠,二来这种方式灵力损耗不少。
信中苦口婆心地劝我俩重回花界,担忧我们在外遇到危险,仿佛我们就像两只小白兔进入狼群一样。
见字如晤,锦觅与我外出散心,归期不定。身上已携带有众芳主所赠护身符与各法器,请勿担忧。勿寻。保持联系。
明明已经告知下落,她们还是不放心。都几千岁的人了,还想和小鸡仔一样护在翼下。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们不是她们所生,但她们大概是一直都是养儿九十九,常忧一百岁的心态吧。保护过度也是不好,温室的花朵更经不起风雨。
我想说幸好这种通讯方式无法追踪接收方的地址吗?她们只是将接收方锚定在我身上,却无法知道我在哪。要不然知道我们在天界,怕是要杀上九重天了。身在敌营啊,我摸摸下巴,瞬间觉得有点趣味。
本来打算去寻锦觅唠嗑,没想到在殿里绕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她,想着大概去哪里玩了就随她去吧,谁知道居然还夜不归宿!怎么才过了几天就这么野了?!后来询问殿里的仙侍,才知道她前几日就搬到姻缘府了。这姻缘府又是何处?听名字应该是月老的住处吧,锦觅打算进去当红娘?
上门拜访总要带礼物比较妥当,我于鲜果中挑挑拣拣一番,包装成一个漂亮的果篮准备登门拜访。
去姻缘府的途中,路遇一只流光溢彩的小鹿,头顶的鹿角变化伸缩,煞是可爱。许是瞧上我果篮里的水果,它主动凑过来把它塞到我手心里。我顺手拿了水果喂它,不吃,便幻化糖块喂它,吃了。瞧瞧那纤细的前腿,有力的后腿,柯基般的小电臀,光看看就很有食欲,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吃过的鹿肉。我的另一只手从鹿头轻轻抚摸,一路沿着脊椎往下撸,最后停在它肉感的蜜桃臀上,忍不住轻轻一拍,果然很有弹性。不知道这只鹿有没有主人,观其身上,既无装饰,亦无记号。如若是有主的,不知是否可以当做母种开个养殖场养些肉鹿打打牙祭。我目光流连在它身上,琢磨着它的身体构造,哪里下刀可以效仿庖丁解牛。大概是我漏出些许杀气,或者它察觉到我的意图,它微微一颤,突然猛地跳开跑掉了。
可惜了,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