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领忙说,“谁说是正阳的?那边儿都是计小的地盘。他是他,计小是计小。”

要不是这种场合,男人间早就烟来烟往了。

姚雀听了也只是笑容依旧,摇摇头,

“谁也惹不起。您这也不是不知道,我师父为了熙正阳那个手术受了多大的委屈。”将茶杯递给身旁的元西,哪知,元西好像呆那儿,“诶,喝水。”“哦。”元西赶紧接过来,接过来后就两手捧着垂下头。姚雀这会儿故意逮着机会替他师父“报仇”呢,虽说全是嘴巴上的“嘲讽功夫”,可总比憋着强,所以也没注意身旁孩子的反应。

姚雀望向那边的曼丽,比了比,

“你知道我师父一周多少台手术么,这要真能全军医院来个排名,绝对排前十!出过一次意外吗?出过,就他那次。这要不是咱自个儿医院的人心疼她,联名把她保住了,那位正阳小王爷的人能把她撕咯!”

手又掂了掂,

“看看,就这么个尽职尽责的大夫,又不是她的错儿,伤口缝合的时候,她被副院长叫出去了,结果,出事儿了,责任她最大。也是倒霉,只因为她是主刀医生。你以为这事儿我师父心里会为自己叫屈?才不!她是个一板一眼的人,那段时间她多难过知道吗,上头领导挨个叫去批,她本来就自责……啧,”又摆摆手,“不说了,说多都是憋屈。”

“是是,”方领直是点头,心想,哎,计小在曼丽心里本来就错儿多,一半源自他自己,另一半还得为正阳担着……

方领到底是计小的人,肯定更为他呀,叹口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计小,现在肯定是完全知错的。正阳……你也体谅,这都是个性使然。这是跟你说,不久,正阳也要安定下来了,成了家的人肯定会收敛些。”

这一说,姚雀喝水的,望向他,大八卦咧!

“正阳要结婚了?哪个女人这幸运。”

方领笑笑,

“也都那么传,肯定都是家里安排的……”

这时候,

姚雀身边一直似无声无息的男孩儿,起了身,

“姚哥,我去一下洗手间。”口罩里传出沙哑的声音,

姚雀点点头,“去吧。”

听见身后的方领小声问,“这位小兄弟是……”

“我们的朋友,很好的一个小伙儿,最近生病了……”

元西走出来,

无人的角落,

蹲下来,

人好像在喘,

慢慢拉下口罩一个环儿,另一边还框在耳朵上,

元西,

哦不,正阳目视着地上青砖里冒出来的嫩草,是真在喘气,

他好像是有点感冒,加上鼻子上的伤,造成鼻塞,确实有些喘不上气来,

但是,他知道这些都还不是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

在这里,

此时膝盖头碰着的地方,

心。

刚才姚雀一番话,

勾出了他最大的恐惧感,

不得不承认,

现在,他离不开曼丽了。

不管这兴致浓烈的时长还有多少,正阳只知道如今哪天不见见她,心里就欠!就想!

这个女人吸引他的,早已不再是最初的“她和身边这些人的纠葛复杂”,是的,一开始正阳接触她纯粹无聊,好奇,要插一杠子进来好玩儿!

但是,

人真经不起“老呆在一起”,

有些人,呆长了,确实厌,

可,

有些人,天生就是“慢热”,她就得“呆长”,越呆一块久了,她越热,热得发烫,烫得你浑身着火,火烧得你失魂落魄,再想走,走不了了……

正阳好像只有变成“元西”后,才打开了“望得见‘善’”的眼,

原因只有一个,

曼丽是用一颗最善良,最真诚的心在对他,

人心都是捂热的呀,

你再轻浮的心,

再冰冷的心,

再残酷的心,

面对一个人且不看你来自何方,

不嫌弃你,不低看你,

好的,她教你,

坏的,她指正你,

你有难,她伸出一双手,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你成功了,她微笑,继续鼓励你,为你加油……

怎么能不想她呢,

于正阳而言,

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东西唾手可得,容易得轻如鸿毛,

可曼丽的心……不易得,正阳知道,很珍贵,很珍贵……

听了姚雀的话,

正阳是真心的,真心的,难受,害怕,甚至,委屈,

我那时候不认识你,曼丽,我那时候哪有现在的心,我不认识你啊……

是真的恐惧着,

而且,

这种恐惧是与日俱增的,

有些道理确实不假,

你撒了多大的谎,就得使多大的力去圆!

可你毕竟不是天呀,

天都圆不了的,

你就更甭想得到你要的“完美”,

正阳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在欺骗她,

曼丽本来就恨他……

抬手取下了另一边的口罩,

摩挲在手里,

眼睛看着,

鼻子堵着,

心也堵着……

但正阳知道当务之急有件事一定要澄清!

这只手从腰间摸出手机,

眼眸垂着,

按下了很长一段话,

发出去了。

往后一仰,靠坐在了墙角,

正阳有点怔地依旧看着那撮小草,

心中冒出这样的念想:要是一切能重来……

小朋友们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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