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正座,本来应该是范弘坐的,现在既然皇帝发话了,范弘自然要让给她。
束九也不扭捏,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堂下王玉贵,如何杀得杨天保,快快从实招来!”
“大人,我没有杀人,您不能冤枉我!”王老板只是喊冤。
“腊月二十九你去了哪里?”束九问。
“哪儿也没去,在家里准备过年啊。”王老板强调,“草民已经说过了,丫鬟小翠还有小厮大虎子都能作证。”
“传丫头小翠,小厮大虎子!”束九道。
二人很快便带到。
“腊月二十九王玉贵可在家?”束九问。
“在的,老爷在家。”二人异口同声。
“他做了什么?”
“打,打扫房间,清点存货。”大虎子磕巴道。
小翠点头:“是的。”
束九冷哼,重重一拍:“带王玉贵之妻常氏!”
常氏很快被带过来。
“常氏,腊月二十九你在哪儿?”束九问。
“在家。”
“做什么?”
“吩咐下人打扫,清点仓库里的货物。”
“王玉贵可在你身边?”
常氏摇头:“不,不在。”
王老板心头一沉,软倒在地。
“小翠,大虎子,你们俩还不从实招来!”束九惊堂木一抖,众人皆震。
“大人,大人饶命,是老爷叫我们这么说的!”小翠大虎子双双向束九爬过去,哭着求饶,“大人我们是被逼的啊,大人明鉴!”
“那他究竟去了哪儿?”束九道,“说了就饶你们!”
“如意楼,还有杨府。”小翠道。
“他如何进的杨府?”束九问。
“奴才认识给杨府送菜的贩子,老爷正是扮成菜贩子进去的。”大虎子道。
“王玉贵,你还有有何话说?”束九冷喝。
谎言被识破,王老板心知败露,但他还存着侥幸心理,拒不认罪:“大人,您顶多只能证明草民撒了谎。是,我那天是去了杨府,可我没有杀人啊,您怎么证明是我杀的人?”
还在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束九冷哼:“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手怎么了?王老板抬起来一看,没发现什么啊。
“你左手拇指一圈比其他地方要白,是常年戴扳指留下的印迹吧。那么为什么最近不戴了呢?”束九拿出那只扳指,放在眼前看了看,“成色真好啊,可惜沾了血。”
王老板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把手缩了起来。
“现在藏还有什么用,本官注意你的手很久了,之前本官问你话时你便焦躁不安,不停地搓着左手拇指,只有长年戴扳指的人才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束九道。
“那又怎么样?”王老板强行辩驳,“我突然不想戴了不行啊。再说戴扳指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戴扳指的就都是凶手。”
“还不死心!”束九冷笑,“来人啊,替他把扳指戴上。”
一个衙役接过扳指,抓住王老板左手套了上去,刚刚好。
束九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你再好好看看这具尸体,你好好看看!”
她指着尸体的脖颈,那里一圈深深的淤痕,仔细看去右侧边处竟还多了个半圆形的印痕。
“这是什么啊?”她厉声喝道。
王老板一只手拼命挡着眼,头使劲往一边偏,不敢看。
“你给我看着!”束九将他的手往尸体这边拽。
“不要,我不要!”他用力挣扎,身体直往侧边倾。
他跪着,束九站着。她用上了双手,却还是拉不动他。
“我来帮你!”献帝握住她的手,用上了内力,一把就把人扯了过来。
王老板整个人扑倒在杨天保身上,左手堪堪压在他脖子上,五指印,扳指印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你还有什么话说?”束九松开他手。
他终于心志崩溃,疯狂地大叫:“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的,我只是不想让他叫,所以我掐住他脖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死了,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束九睨着他,“世人若杀了人都用不知道三个字来做借口,那还要律法何用?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何况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明明处心积虑地掩饰。”束九揪住他的发,逼视着他,“从第一次见你,你便知道我为何而来,你一直在误导我,刚才我那样拉你根本拉不动,说明你力气很大,可你却装出一副孱弱的姿态。我问你谁会杀了三公子,你故意告诉我蔡百万倾慕杨大公子,厌恶三公子,是他杀了三公子。”
“你为什么会说蔡百万这个人呢,一来他可能真的向你透露过厌恶三公子,二来便是因为他手上也戴着扳指,你想嫁祸,但你却忽略了,他比你更胖,他的扳指比你的更大。”
“你一早就知道扳指有问题,所以你早早摘下,还想找蔡百万做你的替死鬼,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束九踹了他一脚,杀人嫁祸,不知悔改,实在可恶!
“我……”王老板一开口就被束九打断,“你还想说什么,要不要本官找个大夫来给你验一验,你是不是得了花柳病,还是你要本官当场取出你的脏东西,来对一对!”
衙役捧来物证,束九将从杨天保身体里取得的jīng_yè摔在他面前。
那粘稠的发黄的散发臭味的液体吓坏了他,他大叫着跳了开去,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死心道:“我认罪,我认罪!”
“来人,收监!”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