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子抽了出来,塞到萧玉彤的手里,“拿着,这是朕赐给你的,明日你跪的时候垫在膝盖下面,估计会好很多。”

低头看了看软垫子,萧玉彤欲哭无泪,这就是父皇的解决办法?

昭文帝又道:“朕让太医每日去给你看看,敷些外用的药膏,再让宫女给你按摩按摩,应该不会有事的。”

“父皇!”萧玉彤都快哭了。

即便有了“御赐”的软垫子,萧玉彤还是觉得十分难熬,不过太医的药膏倒是很管用,再让宫女细细按摩过,每到第二日早上,睡了一觉之后,她的腿就已经不难受了。

尽管如此,萧玉彤心中的怨气却越积越重,她堂堂一个公主,别说是无心的,就是故意抓伤了一个官家嫡女,又怎样?要是别的人做皇后,最多斥责上一句两句也就罢了,沈诺云却让她跪着抄写《女诫》,这是故意要折辱自己!

……

过了些天,庆王妃的身孕满了三个月,按照太医的说法,只要过了三个月,这胎就坐稳了。

因为是第一位小皇孙,昭文帝很是重视,决定在宫中举办宴会,小小地庆祝一下。

宫中的宴会每年都有很多次,沈皇后轻车熟路,井井有条地准备着。

萧玉彤也暗中做了些准备,这一次,她定要一举毁掉白苾棠,让她再也不能翻身!

一只香馥柔软的手摸了摸她的脖子,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烫。”随即有浸湿的棉巾子搭在了她的额头,一阵令人舒适的清凉,白苾棠轻轻哼了一声。

“咦,棠棠?棠棠要醒了吗?”有温柔的声音在呼唤她,好像是最疼爱自己的姨母,难道姨母也死了?是不是萧昱霖在赶来杀自己之前,先把姨母给杀了?白苾棠想要伸手去拉姨母,手指却怎么也动不了,她心中大急,拼尽全身的力气,奋力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三十几岁,雪肤花貌,恍若仙子,一身正黄色对襟宫装,头上是流光溢彩的九尾凤冠,正是她的姨母,大齐朝的皇后娘娘。

“棠棠醒了!”沈皇后惊喜地看着睁开眼睛的白苾棠,“哎呦我的小祖宗,总算是醒了,你可把姨母吓死了。”

白苾棠呆呆地看着沈皇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晶莹的眼泪争前恐后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在她烧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上蜿蜒而下,好像是两道清澈的小溪。

沈皇后顿时慌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我的棠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了?”她没有儿女,只把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外甥女当成亲生女儿一般,自幼有一半的时间是养在自己身前的,平时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谁碰一下都不行,这次竟然莫名其妙地发热昏迷了两天,好容易醒过来了,又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知道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姨母的怀抱和记忆中一样温暖,带着熟悉的香气,别人都说皇后娘娘容貌倾城却冷傲孤高,可她对自己却是百般疼爱,本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如今却和自己一起死于非命。白苾棠心痛如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问道:“姨母,你也死了吗?杀你的是萧昱霖还是萧昱琛?”

“什么?”沈皇后愣住了。

白苾棠哭得更厉害了,“呜呜,肯定是萧昱霖吧,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先是杀了姨母,又和我同归于尽,该死的萧昱霖,呜呜……”他杀了自己还可以解释,做什么要杀死姨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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